任真进组首先要进行为期一周的适应性训练,如果不是她之前在第一部戏时学会了骑马、射箭等一系列古装要素,她的训练周期恐怕还要长些。
晚上10:30第五天的训练结束,任真上车回酒店,屁股刚坐好,正抬手关车门,手机响了,她连看都没看便接起:陆瑾,我刚想找你呢。
高原:咳咳,任真,我是高原。
高原除了每天给任真发早晚安之外,再也没因为其他的事情打扰过任真,对于高原的主动来电任真还是有些意外的。
任真:哦哦,高原啊,怎么啦?
高原:想请你帮个忙。
任真:哈?有事直说行了,咱俩谁跟谁,啥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高原笑了:哈哈哈。我也没打算拿你当外人,我也在横店拍戏呢,组里有个女演员走红毯崴脚来不了了,借你顶三天,戏份很少,不耽误你的进度。
任真:这个我得问问导演,你那边协商好了吗?先把本子拿给我吧。
高原:都商量好了,你这边也安排好了,万事俱备只差任真。
任真:你可以啊,都知道先下手为强了,在哪呢?
说话的功夫,任真已经到了酒店大堂。
高原:你楼上,我下去,还是你上来找我?
任真:这么近,我上去吧,进电梯了。
任真看了高原给的本子才知道,她要替补的角色是男主已逝的白月光,只存在于男主的回忆之中,也就是说,只跟男主一人有对手戏。
任真眯着眼睛从剧本上抬起头来:就冲咱俩这交情,你让我演这个,就没个活着的?
高原嘟囔:别的演员也没崴脚的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横店树林。
树叶哗哗作响,秋风萧瑟刮起地上的碎沙石,天空有些Yin,正好适合离别的戏份。
今天是任真友情客串帮忙的最后一场戏白月光中箭坠马。
现场调度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中,导演和武术指导讨论着动作呈现方式,灯光师调试着灯光,化妆师在给演员补妆,高原站在一旁闭目酝酿情绪,威亚师在给任真检查着安全保护。
武术指导走到任真面前演示:任真,一会你试试这个动作。
导演手里卷起的本子在掌心轻轻拍打着:我还是觉得刚才说的那个动作好。
武术指导:不过,有些危险,我怕威亚会伤到她。
任真:老师什么动作,我想尝试一下。
武术指导重新演示了另一套动作,任真跟着演练了几遍,再和导演确认了几遍细节,跨身上马,单手拉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腹,挥动马鞭。
任真:驾!
镜头从后跟着任真,吁马身前蹄扬起,暗箭飞过,射中任真。
任真松开手中的缰绳,另一只手握着的马鞭在空中甩出饱满的弧度,身体斜仰着向后坠去。
一个镜头加上分镜反复演了两个多小时,任真抓缰绳的掌心已经磨出通红的水泡。
导演和武术指导还在琢磨分镜头,任真跑过去加入了讨论。
任真边说边演示:不如这样,镜头从侧面给。
导演拍了一下脑袋:好,光线也要改一下,灯光师过来。
武术指导叫过威亚老师,重新调了调角度。
导演对接下来的镜头很满意:不错,摄影组的角度再往上点,最后一遍。
偏偏最后一遍出了问题,威亚忽然断了一根,任真在空中快速转了一圈,直直向东北方的树上撞去,然后从将近两米的位置滚落。
现场惊呼一片,有人在大喊救人,纷纷起身往任真的方向跑去。
任真衣服的下摆被竖出的粗枝咧开一道大口子,受伤的腿在无意识地抽搐着,血水很快把白衣染红,连最外层的薄纱都没拉下。
高原是第一个冲到任真身边的,他托着任真的脊背,朝剧务疯了一般地大喊:快叫救护车!
任真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好疼。
高原抓着任真的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任真,任真别睡。
任真醒来时,麻药劲还没过,有些头晕。她的腿伤的有些严重,缝了6针。
高原用力地攥着任真的手,有些紧张:你醒了?
任真循声看他,高原的眼眶微红,任真咧嘴笑了:哭了?
高原双手攥着任真的,额心抵在上面: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任真抬起另一只手揉揉他的头发:高原你别这样,我不怪你。
高原:要不是我找你,你根本就不会受伤。都怪我,都怪我。
任真抹过高原的眼眶:你别这样,我会有负担的。
高原怔怔的看着任真。
任真直视着他的眼睛,这是一双不同于陆瑾的眼睛,剑眉星目,很周正的帅哥长相。虽然现在有些红,但丝毫不能掩盖他的明亮,他在大多数时候是灿烂的,充满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