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汝带着点酒气上楼去找李琴心,一进屋,就知道糟了。
李琴心脸上犹有泪痕,正坐在床上抹泪。宋国英跟在宋玉汝身后,从儿子肩膀侧面探出头,便皱起眉来,不耐烦地道:“你哭什么呢?”
“我不管你们爷俩怎么说,我不同意玉汝和那个赵文犀在一起。”李琴心面沉如水,一句话就把宋玉汝的话堵在了嘴里。
“妈……”宋玉汝为难地开口。
“别管那个赵文犀有一千般好,只要他还是潜意识攻击性,我就不同意。”李琴心说道。
“你娘们家家的,懂什么?”宋国英带着酒气说道。
“我不懂,你就懂了?在那叭叭说潜意识攻击性没关系,玉汝要是潜意识攻击性那没关系,现在是赵文犀是那个攻击性,咱家儿子要在下面,你懂那是什么意思?”李琴心瞪着宋国英,“哨兵在上面,向导在下面,连我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都知道,你让儿子在下面,说出去好听吗,你的脸往哪搁,儿子的脸往哪儿搁?”
“你又从哪儿听得,在这儿瞎说。”宋国英不高兴地说。
“你说儿子不琢磨?你就琢磨了?你是多大的官儿啊,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呐?谁敢在你面前说嘴啊?那背地里戳肺管子戳脊梁骨的话你听过吗?你当爹的不在乎,我这当娘的在乎。”李琴心捏着手帕,捂着胸口,“我照顾了你们爷俩一辈子,我图什么啦?我就图你们爷俩好好的,我就图玉汝找一个知疼知热的,能替我照顾他的。那个赵文犀,刚开始看着还不错,谁知道他是潜意识攻击性,他对玉汝再好,那也不是儿媳妇,那是要当我女婿啊?!”
“现在玉汝还要去追,他们俩都到那个地步了,怎么追啊,下着跪求人家都不一定回心转意了,还要儿子当老五,连老大都不是,你有心没心哪?真舍得你儿子去贴人家冷脸啊?”李琴心想起来就要流泪,“我见不得我儿子受这委屈,你们俩趁早给我断了,我不同意。”
“玉汝长大了,该让他自己拿主意了,他就是一直听你的,当初就是你在那儿撺掇,非把他们俩拆散,把事儿都做绝了。我就是想看看玉汝能不能自己长大,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自己拿个主意,没想到最后你生生把好事弄成了坏事儿。”提到宋玉汝现在只能做老五,宋国英怎么可能心中毫无芥蒂,因而也埋怨起李琴心来。
李琴心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宋国英:“你现在出来装好人了?你现在知道你是他爹了?从小到大你管过他吗?你给他开过家长会吗?你陪过他几天哪?我把儿子拉扯大了,你嫌我妇道人家把孩子教坏了,嫌他没主见不硬气了,那你教啊,你是大罗金仙你回到儿子小时候你教去啊!”
她拿手帕拍着手,愤愤不平:“一说起来都是我的错了,你当时怎么不管哪?你主意这么正,你怎么不拦着啊?玉汝懂什么?从小生气了你就拿裤腰带抽他,他怕你怕得什么似的,你不开口他敢说话吗?”
从小到大李琴心都从不会和宋国英顶嘴,唯有涉及到宋玉汝的事情上,李琴心会强硬起来。宋国英打宋玉汝的时候,只要找到李琴心,宋玉汝就安全了,宋国英再大的火儿也会被李琴心骂回去。今天也是偷听到了父子俩的谈话,李琴心动了真火,才这么大声和宋国英吵起来。
“我当时也不知道文犀那孩子那么优秀,背地里为玉汝做了那么多,要不是他学校副校长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儿子错过了这么一桩好姻缘。”宋国英喝了酒,本来就脸红,情绪也激动起来,他开口辩解道,“人家哨兵向导里面,哪像你说的,在下面就丢人了,哨兵做承受型的也不少,那叶斯卡尼的亡国公主,那阿廖沙,十来个哨兵呢,都是下面的,谁笑话他们了?”
“那是公主,那赵文犀能比吗?再说了,我看就是那个公主太猖狂了,倒反天罡的,这才亡了国的!”李琴心破口骂道。
“爸,妈,你们别吵了。”宋玉汝开口了,当李琴心说出最后一句完全偏心的话,他突然就冷静下来了,“爸,妈,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心里知道,为了这事儿吵架,不值得,不应该。”
“这件事,其实只有我一个人错了,我那时候不成熟,不懂事,既看不清自己,又不够自主,我辜负了文犀,也辜负了你们对我的期待。”他看向李琴心,缓缓说道,“妈,潜意识攻击性这个事,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在燕然的时候,得到了叶斯卡尼的一些资料,发现向导做主导,反而对哨兵更好,这个事甚至上报了中央参谋部,得到了认可,下一步准备在燕然那边搞试点,苏木台就是第一个试点,以后,向导做主导的哨所,甚至普通向导哨兵,会越来越多,你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解决了李琴心心中最大的疙瘩,李琴心表情缓和了些,她不太情愿地说:“那我也不想让你翻过头来去求那个赵文犀。”
“文犀到底好不好,妈,你心里其实有数,我相信我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感情用事,对不对?”宋玉汝推了推李琴心的肩膀,捧了她一句。李琴心表情又缓和了一些,随后也有些无奈:“我当时,我当时也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