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车站,风尘仆仆的宋玉汝走出车站,就看到自家的司机正站在不远处,见他出来,笑呵呵地连忙挥手:“玉汝,你回来了。”
“王叔。”宋玉汝点了点头,王叔是他爸身边的老司机了,从宋玉汝小的时候就跟在他爸身边,也很熟悉了。
“累了吧,怎么没买飞机啊,坐火车多累啊,现在飞机票也便宜。”王叔伸手,去接宋玉汝的行礼。
宋玉汝看到王叔头上的白发,本能将行礼递出去的手往回一缩:“没事,我拿得动。”
“诶呀,我拿着我拿着,怎么能让你拿呀。”王叔还要伸手,宋玉汝单手就提起来,往身边一让:“王叔,真不用,我都多大了,还是哨兵,这点东西根本就不重。”
“好好好,玉汝是厉害了。”王叔夸了一声,带他上了车,“你爸最近新换的车,原先那个老吉普啊,太老了,不行了,这个啊,是瀛国车,比较皮实。”
宋玉汝点了点头,车驶入车道,从高速进城,一路上王叔偶尔跟他聊两句,他也都回答,甚至还能主动回上两句。
“玉汝真是大人了,原先上了车就不爱说话,现在说话似模似样的,一看就是个领导,和你爸真像。”王叔笑呵呵地说。
宋玉汝抿抿嘴唇,笑了笑。他小时候就是大院子弟,父亲已经配司机配警卫员,家里有保姆有厨师,都宠着他,他从小穿的跟个小少爷似的,对待王叔他们,总是冷冷淡淡的,不乐意跟他们说话。
如今出去工作了一年多,哪怕有着他父亲的家庭背景,那毕竟是工作了。平时面对领导,面对同事,再摆出那副臭架子,谁还会理他,所以很快他就转变过来了。他自己有时候都没注意到自己这种变化,只有听到过去熟悉他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变了很多。
一到家里,宋玉汝的妈妈李琴心眼泪都快下来了,捧着他的脸就开始抹眼泪:“诶呦,怎么黑瘦成这样啊,看这脸剌巴的,为什么非要去那破地儿啊,苦了你了我的儿哦,你爹就是狠心,怎么给你弄到那种地方去了,这辈子白活了他,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你去了。”
“没事,挺好的妈,那边挺锻炼人的。”宋玉汝笑着安慰她。
“锻炼什么锻炼,你用得着锻炼?赶紧让你爸给你调回来,回总参去,那前途不比那边好?”李琴心不容拒绝地说,“赵妈,赶紧烧几个菜,把素烧藕盒、滑菇rou片、竹香焖rou、秘制排骨都做上。”
“省得省得,提前都备好了,这就去做。”赵妈笑呵呵地答应着。
“辛苦赵妈了。”宋玉汝顺口说道。
赵妈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温声笑道:“客气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那丝诧异虽然转瞬即逝,但宋玉汝还是看在了眼里。
“你跟她客气什么。”李琴心拉着他,“来来,快坐下,让妈看看……”
到了晚上,开饭之前,宋玉汝的父亲宋国英回来了。
“爸。”宋玉汝已经换上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站在门口,“我回来了。”
宋国英进屋之后先将军装脱下,边脱边看了他一眼:“嗯。”
“诶呀儿子回来了你也不高兴高兴。”李琴心边埋怨着,边去把拖鞋放到宋国英脚边,再起身帮宋国英把衣服挂上,推着宋国英的肩膀,“咱们全家今天可是团聚了。”
宋国英回屋之后,李琴心拿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一家人就坐在了桌边,一桌好菜,都是赵妈置办的。
“谢谢赵妈,出去这么久,一直都想着你的手艺。”宋玉汝抬头笑着说。在旁边伺候着的赵妈笑得合不拢嘴:“诶呦,玉汝真会说话,赵妈听了真高兴。”
李琴心将小酒盅放在宋国英手边,又拿出喝了一半的珍藏的内供玉泉酒给他倒了一盅。宋玉汝看了一眼,轻声说:“爸,要不我陪你喝几盅?”
桌子下面,他紧张得双手握拳,紧紧揪住了裤子。
宋国英瞥了他一眼,视线在他身上微微一沉,盯得宋玉汝后背冒汗,幸好也就一秒不到,宋国英嗯了一声。
李琴心高兴坏了:“好好好,玉汝,陪你爸好好喝几盅。”
她连忙把酒盅摆在桌子上,给宋玉汝也倒上。宋国英夹了两筷子笋丝先垫了垫,便拿起酒盅:“走一个。”
宋玉汝连忙拿起来,和宋国英轻轻一碰。看着宋国英喝了一半,宋玉汝便也跟着喝了一半。
喝了酒,沉默寡言,甚至有点过分威严的宋国英,神色也渐渐缓和起来,开始询问宋玉汝在燕然堡垒的经历。他在那边有不少老下属老战友,先关心了一遍,然后才问问宋玉汝都干了什么。
听说宋玉汝在苏木台哨所和叶斯卡尼有过接触,他也很感兴趣,挥舞着筷子说:“这个人要真是叶斯卡尼的阿廖沙,那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自己就是哨向生物学的博士,写的东西现在还很前沿,他亲祖父是谢尔盖浦涅·罗曼诺夫,超能武器之父,听说叶斯卡尼覆灭前最后的研究资料都在他的手里,那可是能够改变世界格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