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恐惧大多是继发性,早年性创伤经历、初次性接触不愉快都是引发恐惧情绪的原因。新婚当晚,严斯行发现妻子对他的碰触有些抵触,他便向心理学专业硕士的好友咨询。
“别问,问就是你太丑。”对方答复。
“徐堇。”严斯行沉声叫好友的名字。徐医生突然暴怒,“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老娘明早还要送小孩去幼儿园!”随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两人在繁忙中抽空见了一面。徐堇抱着女儿,指了指严斯行,“快,叫干妈。”女孩儿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害羞地躲进妈妈怀里。
严斯行与徐堇是青梅竹梅,两小互相嫌弃,高中凑巧同一班级,徐堇上来跟他打招呼,“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后来关系走近全是因为徐堇看上了他篮球队里的小哥,每次都拿为同班同学助威的借口去看那人。
“阿达昨晚又值班?”严斯行问。
“哎,最近流感高发期。阿姨腰闪了,我妈和老头子出去旅游了,也是赶巧,所以这几天只能我带她了。”徐堇拍了拍女儿的背,轻声道,“别说我了,说说你的小娇妻吧。”
严斯行停顿片刻,简洁描述了情况,“我触碰到她时,她在控制不让自己颤抖。”
“说不定人家只是冻着了……别用眼神恐吓我。你至少安排我与本人见一面吧,跟你我有啥好谈的?”俆堇毒舌道。
经过两次交谈,徐堇得知白玉与前任感情很好,但因为男方家长不喜欢她是重组家庭,最后不欢而散。俆堇无法确切得知楚白玉的病因,她伤得太重,一旦试探她的过往,她就像遇到危险的刺猬,藏起心脏,将背刺朝向世界。
患者不愿配合的情况下便需要通过家属来判断治疗,但白玉的情况有些特殊,她的父母双方均已过世,唯一的亲人尚不知道她生了病。
徐堇私下询问好友,“老严,你后来找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严斯行没有回答,似乎是为他的新婚妻子保留隐私。
“老严,白玉有轻微抑郁症的表现。她在很用力地维持自己,但她太脆弱了。你一定了解。”徐堇紧紧盯着严斯行,“我们帮帮她吧。”
那晚,楚白玉穿上红色的蕾丝睡裙,爬上床,主动解开严斯行的裤子,当性器昂首挺出时她突然情绪崩溃,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严斯行穿好衣服,用被子裹住她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楚白玉不停地道歉,有一瞬间,严斯行觉得她在透过自己向另一个人道歉。
是谁?她的前任吗?徐堇想。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判断错误了,于是第三次交谈,她以白玉丈夫好友的身份打开话题。
“白玉,听老严说你画技了得,他刚认识你那会儿还向你讨了一幅画像?”
“他瞎说的,我没那么厉害。”楚白玉连忙摆手。
“老严从不轻易夸人,他这么说肯定是真的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宝贝你那副画,我和我丈夫至今没见过。”
“我手机里好像有存图,我给你找找。”楚白玉紧紧地盯着手机,试图缓解面皮的燥热。
一副命题大海的油画。
整幅画色彩明亮,云朵像草莓味的棉花糖,粉色的夕阳照耀在波澜的海面上,就像恋爱中少女浪漫又变幻无常的心情。
“真美。”徐堇感叹道,“白玉,你为什么没考虑读艺术专业?真是太可惜了。”
“我妈妈不喜欢我画画。”楚白玉轻描淡写地概括了所有情绪。
“看来伯母没有老严有眼光。”
“是啊,但也多亏她的坚持我才能遇见斯行。”楚白玉浅笑道。
第四次就诊,楚白玉推开房门,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俆堇姐,又见面了。”
“最近睡得好吗?”俆堇微笑回应。
“总会做梦。”
“还记得梦的内容吗?”
楚白玉思忖了片刻。她梦到自己回到高中参加模拟考试,那次她发挥得不错,但还是被顾恩旭甩了近三十分。周六放学她拿着成绩单去医院探望母亲,告诉她自己这次一模考了段二。但妈妈对她的成绩并不关心,只问她宝宝考得怎么样。
班里二十几名吧,她含糊地回复。他们班总共也才三十名学生。
母亲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红晕,像春天盛开的杜鹃,明媚极了。“真好,你回去替我夸夸宝宝。”妈妈说。
她瞬间心如止水。
她不记得自己是以什么情绪醒过来的,她摸了摸脸颊,不再chaoshi。
前十年她一直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母亲生病住院,反倒成了她们最亲密的时光,一有空她便去医院探望母亲,但母亲总是看着窗外,并不很想见她。
高考结束,继父给她买了一条奢侈品牌的裙子当毕业礼物,弟弟亲手做了张贺卡祝她前程似锦,她忍不住期待跑到医院见妈妈。
她在志愿填报上填满了外省,几乎狼狈地逃离这座城市。说是外省,其实也不过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