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驰麟背到对方的住所后把他安置上床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经过的无数弟子和仆役都多看了自己两眼——好吧,他对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毕竟顶着这张小白脸的皮让他备受关注。但是今晚的目光也的确有些过于放肆了。
陈何觉得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别院,对镜一照,本是想看看人皮面具是否依旧完美贴合,结果却发现鬓间多了一朵花。
他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让这个小逼崽子靠近他三米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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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陈何身心备受折磨的三个月里,其中任意一天的缩影。
当然,陈何还是没能信守自己许下的誓言,这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要不是有人皮面具的掩盖,陈何那张本来就不算白的脸上必然已经黑成锅底。
他有无数次想把这叽叽喳喳的小鸡崽子直接拎起来丢到山门外,或者用绳子绑起来下蒙汗药让对方昏睡半个月,但是碍于身份问题,他不能这么做。
他现在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刺客,因为他更像是个忍者。
他吃亏就吃亏在他心眼没驰麟多,脸皮没驰麟厚。
陈何十三岁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民窟孤儿,要不是生得比同龄人高大壮实一些,估计在乞丐堆里根本抢不到馒头吃,饿都饿死了,十三岁之后就被暗影阁捡了回去。
他手上有无数人的命,他擅长和将死之人打交道,对于活人,尤其是这种上赶着倒贴的无赖小孩儿,他真不知道怎么对付。
骂人他骂不来,他那张蜜色微黑的脸憋红了也只能憋出“无耻”“有病”这几个字,毕竟他往日里教训人哪需要开口,直接动手就是一顿揍,可打人他也不能下狠手,他很敬业,在事成之前,他绝不能暴露自己,现在的楚云台可是个没有灵力的废物。
拒绝捣蛋小狗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件天大的难事,如果什么事都像取人头一样简单就好了,快刀斩乱麻,一刀见血,一击毙命,那才是陈何最擅长的事。
陈何有苦难言啊。
好在没过多久,摆脱驰麟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