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痊愈了,但面色还是略微有些苍白。
“嗯,首辅说得对,那么打探敌情这件事就要麻烦你了。”
“是,王。”宵明单腿跪地领命,站起身来刚要走出议事厅,一个声音却慌忙叫住了他:“宵明!”这个声音有种牵制的力量,宵明停下脚步,望着正要说话的鹰涯,脸上却不带有任何表情。
“…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去探听消息,但你如果做了叛徒,即使是为了深入敌军内部,我也决不、决不原谅你!!”有点咬牙切齿,却不小心流露出了关心。鹰涯本就没指望他会答应,但话还是忍不住从嘴边说了出去,只好咬着下嘴唇,等待他报以嘲讽的话语。
“好,我会用正当的方法。”直截了当,宵明低头避过众人惊异的眼光,走出了房间。
“好……”简单明了的话一直回响在鹰涯耳边,连紫丞都很诧异。
“呦呦呦,平时冷得好似冰块一样的首辅,今天有点奇怪呀~~”琴瑚眨着眼睛,坏笑着看着错愣的鹰涯,粉红色的辫子俏皮地一晃一晃。
“好了琴瑚,我们谈正事吧。”紫丞故意岔开话题,给鹰涯一点回神的时间,眉头微皱,略微沉吟了一下,吩咐下命令,“琴瑚、鹰涯,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敌人来袭之前,尽量将魔族中不能加入战斗的魔,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士兵,我会请腾蛇前辈和勾陈前辈来帮忙整顿整顿。”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真的是太少了……
“咿~咧~~少主,琴瑚才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哩。”星星闪烁在琴瑚眼中,她抓着紫丞的袖子摇晃着撒娇,“办完这件事以后,琴瑚和笨鹰涯可不可以也去整顿士兵呀?”
紫丞无奈地笑,心想琴瑚不论过多久还是一样的精神,便点头答应了:“嗯,琴瑚,你要是能在士兵面前表演一下你的蹴鞠技术,那就更好啦。”
“好耶!!”琴瑚一阵欢呼,抱住紫丞的胳膊,“还是少主了解琴瑚,不像某人呀…”琴瑚撅着嘴,望向还在发愣的鹰涯,“…他现在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了解了吧……”
了解一个人谈何容易呢,了解自己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吧……
魔界结界外围
残阳如血,此时已是晚秋。那漫山的、血红的、飘零的、干枯的枫叶被无情的风肆虐地撕扯着,在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呼喊。流水能带走凋零的树叶,却带不走被尘封于心底、不敢触碰的哀伤……绪,你还好吗?
狂风早已吹乱了那柔顺的紫色长发,漂亮的白色羽毛和紫色绸缎在风中瑟瑟发抖。紫丞怀抱着那把紫檀木古琴,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若不是有敌人来袭,紫丞恐怕是再也不想触碰他怀中的琴了。当结伴共行时的快乐与襄江挽歌时的悲痛相融合,再夹杂这十几年来对楼澈的思念,它的每一个音符都会给紫丞重重的一击,让他痛的无法呼吸。但他却无法丢弃这份羁绊,就像他无法割舍那仅存的一段美好时光。
我想…是时候给魔界加固一层结界了……
紫丞凝神屏息运气,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施用仙气增加结界。
突然,一件暗器破空而来直攻紫丞要害。紫丞一惊,猛的收气,双手撑地,一个后翻躲过暗器,稳稳地盘腿坐在了地上,动作与他抚琴时一般幽雅。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嘴角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温婉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紫丞轻蔑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那个人,缓缓说道:“如果这位公子不是来听琴的,就恕我不招待了。”
“紫丞,我今天来就是要讨回你曾经欠下的血债。”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淡蓝色的衣摆随风飞扬起来,暗棕色的短发张扬地向外翘着,眉头紧蹙,仇恨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蠢蠢欲动,“那个在成都城里被你残忍杀害的修仙士方瑞,你大概已经忘记了吧。哼,你是魔族之王嘛,为了魔族的利益铲除异己,是天经地义,不是吗?”手中的剑越攥越紧,宝剑寒光四射,阴冷之气尽入紫丞眼底。
“方瑞仙士?他利用那些无辜的孩子,还设计盗走了河神的水玉。对于如此奸诈邪恶的人,紫某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紫丞甩手撩弦,抬起头,目光直逼那人,淡紫色的眼眸里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纵使他真的有错,你就这么狠心,连一次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吗?”
“那那些被他利用的孩子们呢?谁又给他们另一次生存的机会了?”
“好!!”蓝衣少年立剑摆好架势,火光已从眼中愤涌而出,“既然你说的那么扪心无愧,我也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他挽剑于面颊旁,剑尖直指紫丞,“我便是修仙士方瑞的儿子——方罹御。我父亲前往成都修仙时,我还尚未出生,待母亲生下我,父亲却早已死在你手里了!!这些年我与娘相依为命、饥寒交迫的日子,今日就让我来向你全数讨还!!”
“那好,紫某只好向方公子讨教讨教了。”紫丞站起身,运起周身仙气,周围的空气发出金黄色耀眼的光芒。
方罹御纵剑跳起,瞬间已刺出虚招数十,剑光反射着血红的夕阳余晖,从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