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结束,司清满脑子都是曹勇。他的生活太复杂。明明已经自顾不暇,被入卷另一个更多狂风大作的世界,能承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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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没有风,只是骤降的温度将这座城变得如同地窖,空气Yin凉,光是冷的,没有温度。可思绪是乱的。无Jing打采走出派出所,有那么一瞬间失忆似的不知该往左还是往右。人生总有那么多交叉路口,以及纷繁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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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钥匙给我。”一只手突然伸到司清眼前,惊得她一激灵。情绪变化像过山车,速度是那么快,忽高忽低。而这一刻,她竟然体会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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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男人使她松了口气,但她不知道为何会因此欣悦。失魂落魄的丧气也被赶跑,再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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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迅速整理思绪并镇定下来,她将车钥匙递到男人手中,望着男人眼底映射的星辉,鼻头一酸,好窝心。碰到那只稍为粗糙的掌,两人接触的手上传来触电般酥麻的感觉,自掌四散开来,传遍全身,惹得她脚趾头微微一蜷。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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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性关系后,女人的心果然也像被男人戳破,裂开的地方,装满好奇,担忧,善感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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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了下手中的车钥匙,曹勇认真诚恳地凝视她的眸子,握紧她的手,有些茧子的指腹缓缓婆娑女人纤长细腻的手指,“我没有杀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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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弱弱地点头。纵然毫不知情,不知其中纠纷,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平静和恶人少有的仁慈照亮了她心底的冷寂,驱散满盘皆输的惶恐和不安。她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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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担心司清不信,曹勇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里全是凛然的倔强,隐隐有些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无助,“我没有杀人。”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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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说完这话,司清猛地扑到男人怀里,紧紧搂住男人。她身形娇小,男人高大威猛,有坚实的怀抱和有力的臂膀,她贪恋那份安稳踏实,想让自己心底的孤独和灵魂深处的恐惧都融化在温暖的拥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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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抱得死紧,久违了,患得患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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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当坏人,不要违法乱纪,你要平平安安的。”她哽咽地说完这话,还是不肯从他的怀中抽离。许是不想让男人看见她突然流下的泪,不想直面脆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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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勇怔住,他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被在意的感觉从心底油然升起。他缓缓抬起手,大掌覆在女人后脑,轻拍以作安慰。司清,你是在害怕吗?他想这么问,但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句,“好,我不当坏人,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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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你在意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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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吗,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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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的。”司清依旧将他抱得死紧。仿佛要不如此用力抓住曹勇,他就会被带走,再不能相逢。她害怕极了,她怕未来某一天只能在回忆里想起这个莽撞粗鲁的男人,怕她没有机会多了解这个看起来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却又满不在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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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自己抓不住他,害怕心底的空虚和恐惧吞噬自己。更害怕怀里这个伟岸的男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孤零零一个人,无法问候,无法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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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浅地啜泣,心里慢慢装下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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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夜太美,她身上的味道太香,他的分身在两人紧紧相拥片刻后悄然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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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他垂下头吻女人前额,吻了又吻,“我又没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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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摇着头在男人怀里蹭,“我没说你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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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男人的下半身在自己腹前隆起,意图明显,似乎兴奋的巨龙就要从深渊腾云而起,她心下一怔,身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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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担心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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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这句话温暖又窝心,男人心里充盈着柔情和感动,是那种少年郎的情绪,是他身上很多年都不再出现的想奋不顾身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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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怀里的司清拥得更紧了,似乎要将女人这水一般柔软的血rou酥骨揉全数揉进自己身体里去。凑到女人耳边,压抑着低声说了一句,“我想cao你,现在就想cao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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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司清在男人怀里一僵,一动不动,似乎被男人赤裸的言语吓住。随后猛地一把推开他,眼里神情里染上些许羞愤,眼底满是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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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用这样轻浮的言语羞辱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轻贱、任人玩弄的女人,随便得想cao就cao,对不对?”司清抬手作势要给男人一记耳光,不料他攥住了她的手腕,眼里有做错事的羞愧,也有言不由衷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