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留家里了,毕竟也不属于他。换乘两趟地铁,一趟巴士,两三个小时光景,曲折蜿蜒的路线将他引向了青山的住处。
除了二爷,帮里就数他最护曹勇。明明比曹勇小,却是个成熟老练的大哥哥模样。
任青山的住处是老城区繁华地段的老楼,房屋低矮,外墙残破老旧,可人情味不是一般浓。巷子里有玩乐的孩童,老大爷坐在花坛树下端着九十年代风格的搪瓷杯喝茶下棋,刚买完菜回家的主妇们不厌其烦地八卦聊闲。
这个生意盎然的社区周边,有一条暗巷。建在低矮的房屋群和高幢的商务石头森林之间,宽不过三米,并肩只够过两三人。巷道里散躺着懒得出奇的人家户往丢的垃圾袋。夏天恶臭非常,秋冬季节好些,但时常有胖老鼠横过,啮食腐物。
走过暗巷时,他不经意间瞥见几个黑衣人衣衫笔挺站在那里,阵势十足。他生性不爱凑热闹,但心下却有点焦灼,像是某种预兆。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决意上前瞧瞧状况。
好似侠客,已做好见义勇为的心理准备。
“什么豹子,你马上就是缺胳膊少腿的猫了。嘚瑟够了,没想过也有今天吧。”为首的男人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往下猛地砸下。随之而来是男人惨痛的叫声,惊走觅食的老鼠。
金属猛砸在皮rou上的闷响在传播过程中淡得没了影,曹勇只被那声凄惨的叫喊弄得全身战栗。暗巷隐蔽肮脏,平常没什么人走近,想在这里弄伤弄残谁,并不会轻易被发现。
四周没有摄像头,是绝佳的犯案地点。
各种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没人发现这个外来者。他Cao起地上一块结实的黑色大理石残块,屏息凝神一步步往前迈。
男人举着棒球棍在笑,刚才那一棍砸下去着实过瘾,还想再来。突然身后有人握住他的肩,一回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脑袋上就已经挨了一记拍砖。曹勇动作极快,再一脚蹬在对方小腹上,将人踹撞在墙面上,其余的人早已被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迎面拳揍懵,愣在一边。
曹勇抬臂死死抵住男人的胸膛,另一只手夺过棒球棍,鲜血顺着男人发际流下来,痛得他迷住眼。
“吊单线有什么意思,一对四,以多欺少啊,算什么英雄好汉?”手中的棒球棍紧紧抵在男人裆部,“我这一棒砸下去,叫你断子绝孙,红的白的浆ye混在一起,那才叫过瘾,想不想看?”说话间棒球棍越抵越紧,仿佛下一刻就要砸碎男人的命根和两个卵蛋,血浆爆出。
惊得男人双眼圆瞪,浑身打颤求饶。
到底是道上混的,其他三个打手被吓住,不敢轻举妄动。
“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要你命根。”曹勇皱着眉,冷冷在男人耳边沉着嗓威胁。
男人怂,曹勇一松手就连滚带爬跑了。嘴里叫嚣“你给我等着。”
曹勇握着棒球杆猛地往墙上一砸,霎时出现好大一个坑,震耳欲聋的金属声在巷子里流窜,吓得逃跑的人只顾得逃跑,不再出声。
曹勇这才去看躺在垃圾堆上的男人,左手瘫在一旁,也不知道骨头是不是已经被砸得稀碎。另一只手撑起身来。
起身好歹能看见他满是污秽的大花脸,黑灰红白,看他的穿着明明是良民一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抽噎着说:“谢谢你......谢谢......”
曹勇连忙扶着一瘸一拐的他往外走,想起当年小混混找自己收保护费的场景,曹勇执意要送男人去医院。
“没事干嘛招惹这些人?”曹勇问。
“说来话长。”男人言简意赅。
把男人送到医院,曹勇想着反正来都来了,顺便把入职体检做了。入职又能再见到司清那要命的女人了。
曹勇体检完时,男人还在手术。本来想着应该没啥大碍要先走,结果去护士站取行李的时候出乎意料遇到了静雅。
“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静雅当时正走神,被曹勇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儿?”她反问,一脸疑惑望着曹勇。毕竟,他没有出现在此的理由。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静雅看看男人手拎的行李,不言而喻。两人相视一笑,曹勇可能觉得无奈,而静雅觉得欣喜。
静雅交待,“我弟骨折了,我过来看看情况。”
到这时曹勇也没反应过来,反正也没事要忙,便陪静雅一起等。没想到出来的男人是刚才救下的英俊小生。
“你弟?”静雅上前问东问西时,曹勇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迟疑着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静雅拉他衣角,示意他不要多言,结果曹勇越发疑惑,恍然大悟,啧嘴,“不够义气啊静雅,找了个这么帅气的对象也不介绍介绍?”
男人的脸唰一下全红了,连忙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
曹勇不解的看着两人,异样的眼光里满是疑问。
“你咋这么烦人!”静雅掐他一把,示意他别继续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