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么把姐姐两个字喊得山响。
宁卉没说话,但也没像刚才一样说我不是你姐姐。
一场受害者与犯罪分子的斗争楞突然朝姐弟之间的方向和平演变,这是啥子天理?不知道这么梦幻的剧情,宁煮夫其时当然无法理解老婆为什么没有选择去报警。
事情并远远没完。
“我也很喜欢这张楚这首歌,”小保安见女主人没吱声,顺势得寸进尺的说到,“我姐姐失踪后,我就一直用这首歌做彩铃。”此刻之小保安如溺水将死后重新获得呼吸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仿佛兴奋与悲戚在紧紧相拥。
此刻之宁卉,却久久纹丝不动,与一尊美丽的雕塑的区别在于裹挟在藏青色织物间凸起的胸部如清风拂过山峦,在亮敞的午阳中微微伏动……女主人长久的静默让小保安有些发慌,完全不知道这根刚刚抓住的稻草是不是足以将自己从水里拽出来,惶恐中嘴里不禁开口嗫嚅着:“姐,那我……”本来小保安是想说声那我走了赶紧开溜,未料话未说完,竟然听到女主人玉唇翕张,接着一声软语吐纳:“你姐姐怎么了?”说完宁卉看了小保安一眼,这一眼里没有同志之间春风般的温暖,却也没有了对待犯罪分子严冬一样的残酷无情,有的只是人类与人类通灵的相惜,一段悲情的故事,总能瞬间抓住女人的善良的心。
“我……”小保安长出一口气,似乎直到此刻才确定自己得救了,拽在手中的是如假包换的救命稻草,接着语速加快说起了自己姐姐的悲情故事,生怕搞慢了女主人突然变了挂会把自己轰出去,“我是农村的,家里很穷,我姐姐为了我和弟弟能继续上学自己辍学出去打工,先是在市里,没多久又去了广东。”“哦!”宁卉沉吟了一声,这故事似乎熟悉而又陌生,在中国改开滚滚如潮的历史长河中,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千千万万遍重复,宁卉知道,小保安的姐姐只是这人类历史未有之波澜壮阔的南下打工潮中的沧海一粟。
“开始她在一家工厂打工,还能每月往家里寄钱,后来告诉家里要去国外务工,说国外工资更高,然后没多久就跟家里也失去了联系。我父母去广东她打工的地方找过她,找到跟她一起去的老家的一个姐妹,也说再没有她的消息,具体去的海外哪个国家务工也不知道。”“多久的事了?”宁卉轻轻问到。
“两年多了。”小保安低下头,若有其想的回答到,然后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女主人,“所以,我也辍了学出来打工。”“辍学?”宁卉眉头淡淡的川字儿映显出来,也不避讳抬头跟犯罪分子目光短兵相接,“为什么不继续读书呢?”“我……”小保安嗫嚅着,面露难色,“我想打工挣钱去找我姐姐。再说……““嗯?”宁卉眉头的川字儿由淡变浓。
“再说我还有弟弟要读书,姐姐不寄钱回来,家里负担不起我跟弟弟一起读书了。”说着小保安眼里泛着些亮光,憋了半天才一字一顿吐出几个狠字儿,“其实我很想考大学!”“啊?”宁卉心里咯噔一声,心里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然后看得出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咬了咬嘴皮半晌才松开说到,语气很重,声音很轻,“你今天这样,对得起你姐姐吗?”小保安显然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赶紧双手垂立,接着弯腰让自己的上半身与双腿朝女主人的方向构成了九十度的直角:“我知道我错了,如果姐姐能饶过小弟,小弟定当永世相报!”宁卉叹了口气,嘴里喃喃到:“你该感谢你姐姐!最好,有机会你继续去读书吧!”说完一会儿宁卉抬起头来,发现小保安却已经悄然离去,不知道小保安听,还是没听到自己最后的嘱咐。
看到闯入者终于离开,宁卉这才如释重负般瘫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动弹,唯有听见自己似乎遭受极度惊吓之后的喘息一声紧过一声,而背心早已被冷汗湿透……话说当天上午我抽着空儿已经跟仇老板开了口借那五十万去给戚纺赎身,老子当然不敢说实话,只是说有点事急需这笔钱周转,仇老板答应得很爽快,根本没问我究竟借钱去作甚,说啥时候还都行,甚至我说写张借条也不用,只是叫我直接把卡号给他他安排把钱打过来。
跟富豪做朋友真尼玛爽哈,问题是,老子还是他未婚妻的奸夫……对这样一位肝胆相照,借钱不写借条的朋友,我竟无以回馈,唯有一顶颜色特殊的帽子,这世界真奇妙!
不过虽然钱不出意料借到了,老子心里却突然有些发虚,倒不是怕还不上这笔不大不小的巨款,是理智告诉我背着老婆为一个并无甚瓜葛的女下属花这么一笔钱,比背地里把她睡了问题的性质要严重得……多得多。
一个心智正常的人看这事儿都会觉得宁煮夫是脑壳被门夹了,我也觉得宁煮夫这小子是疯了。
于是我问宁煮夫为啥这么做,宁煮夫说但行好事,莫问行程……老子觉得装逼犯宁煮夫是皮子发痒,一天日子过得太TMD舒服了。
话说回这头,跟程蔷薇吃饭席间接到宁卉的电话立马赶回家,宁卉在派出所门口执拗了半天不愿报警我也木有办法,于是我让程蔷薇陪着宁卉到附近找地方喝喝茶,自己赶紧找人把家里防盗门的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