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贞领着她来到穆怀信的院子,一见到穆怀信,就给她行了个大礼,凤别云蹲下身微微歪头:怀信哥哥我是死了吗?怎麽见我就是跪。
小姐我...穆怀信也无法解释,他垂下双眸,声音低落:听闻小姐要回锦官,我只是想再见小姐一面,向小姐道别。
这跟她听到的不要送走他有很大的出入,想来是他跪傻了,连自己说了什麽都不清楚。
好了,你现在见到我了,可以走了。
凤别云起身拍了裙子上不存在的灰。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穆怀信一声惨痛哀嚎,他的手正被李玄贞死死踩在地上,方才大概想拉她的衣角,手伸到一半就被李玄贞踩住了。
李玄贞你在干什麽?
李玄贞在凤别云的视线下缓慢的将脚移走。
凤别云立刻蹲下,捧起穆怀信的手,这双手洁白如玉截骨分明用来弹琴作画那是再适合不过,如今看着上面的脚痕她都心疼了,穆怀信似乎不愿意让凤别云见到自己脆弱的模样,他将手收回来,垂着头说道:对不起。
哈...
穆怀信的脑袋到底怎麽了,是被夹到了吗?还是被李玄贞骂坏了,要知道她现在还得被穆怀信拒绝,才能进入下一阶段,哪曾想穆怀信竟然对她上心了。
但穆怀信现在的好感还是0啊,那他为什麽还要这般对她示好。
难不成是因为那日羞辱他,又将他当作物品赠人,所以他愤怒之下决定来个卧薪尝胆,趁她不注意来个背刺?
如果真是如此,依照穆怀信的个性,只要再刺激他,能逼出我永远不会跟你这种yIn秽的女子在一起,这样她就能完成任务快乐回锦官。
喔?凤别云挑起他胸口的一缕长髮,像个地痞流氓:为什麽道歉?
我...穆怀信欲语还休,最终仍是憋出了几个字:我不应该与外女接触。
凤别云笑道:以后还凶我吗?
是我不对。
那你以后会乖乖的待在后院不跟其他女子接触吗?
穆怀信怎麽了许久,才回答道:会。
哪怕我做错也会依着我,对吧?
穆怀信这次回答的很快:不会,我会纠正小姐,哪怕小姐不喜,一次、二次,不管是几次,我都会教您辨认是非对错。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以为穆怀信是想报復,那曾想他是当老师当上瘾了,凤别云在他眼裡就是隻需要指引的迷途羔羊。
凤别云又提起王惠然:那你说说那日我与王小姐谁才是对的?
错全在我身上,不甘王小姐的事,是我忘记男女之间的距离,她也只是出于好意,并非小姐您所想的那样。
可能是穆怀信的圣母光辉过于强烈,竟然让她感到一阵噁心。
凤别云继续无理取闹:所以你这是在怪罪我伤害了你的『王小姐』?
我没有此意,是小姐误会了。
凤别云被穆怀信气笑了,掐着他的下巴说道:哈?误会?哪裡能误会,你们两个在我家来来去去好几个月,是个傻子都知道你们在偷情。
明眼人来看都会觉得是凤别云在鑽牛角尖为难穆怀信。
也罢,怀信哥哥敢跟我这般叫板,还不是仗着我的喜欢。凤别云突然止住笑意,撩起穆怀信一缕髮丝:突然...好像...没那麽喜欢你了。
【警告】:侦测到人设崩坏。
凤别云看到黑框不悦轻哼一声,摔落他的头髮,大步离去。
穆怀信起身要追,却被李玄贞按住肩膀,他警告道:穆公子你这是做什麽?刚逃出火坑,又傻傻跑回来,往日穆公子挂在口中的礼仪廉耻莫不是喂狗了?
穆怀信刚要反驳,又被李玄贞抢了话:您这是要来自荐枕席?
大抵是被李玄贞激到了,穆怀信脱口而出:李玄贞你既然对小姐无意,又何苦三番两次阻挠我?
李玄贞蹲下轻声说道:穆公子这是承认对小姐有非分之想了?
穆怀信白玉似的脸庞突然涨红,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他高昂反驳: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麽?李玄贞的气息越發冷硬:纵然是无意,我与小姐也是名正言顺,况且在大燕可没有『因夫婿不喜冷落妻子旁人就能理直气壮夺妻』的习俗,倘若穆公子真想自荐枕席,那麽也只能将『败坏lun常』赠您。
最后,还请您拾起自诩青竹的傲骨,向老爷自请出府,莫要继续介入我跟小姐之间。语毕,李玄贞鬆手,转身跟上远去的凤别云。
接下来几天穆怀信每次求见都被凤别云拒绝,凤别云嘴上说是熬鹰的道理,实际上是不想见穆怀信。
直到回去锦官那日,也只是远远的撇了一眼,凤别云在众人簇拥下进入马车,而穆怀信则是被安排到最尾端的马车内一同回锦官。
凤别云一踏进马车,看见腰杆挺直端坐在车内的人,立刻皱起眉头:你怎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