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柔软耳垂了许久,陆思音总算平复了呼吸扶着他胸膛问道:来找我便只是为了
那字眼她说不出口,言渚淡淡笑着抱住她腰身,垂下眼睛与她无言静对了许久。
若是她只是容娘,或许这样的日子他也是愿意过一辈子的。
哪怕是陆思音,若是她能嫁与他,等一些日子也无妨。
可惜,她只愿一辈子做肃远侯。
陆思音,他突然开口,感受到掌下身子微僵,我要成婚了。
那眼里的水光温柔,逐渐变化,或许是愤怒,或许是失落,最后沉寂下去一言不发。
谁?她问。
林筱。
意料之中。
我这些日子,总梦到你穿着嫁衣。言渚仍旧抱着她,却感受到逐渐没了热忱温度的人露出冷淡神色。
良久后陆思音突然窝在他怀里轻笑出声。
可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所以哪怕言渚要娶妻,她心中泛起的波涛是愤恨不甘,是怨他三心二意,却一个也不能说出来。
言渚的世界里,还有许多人可以抉择,成婚生子,都是理所应当的,不必跟她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耗在一起。一个迟早要离开的人,难道还要去阻拦他娶妻吗?
而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个人而已,所有的亲密日子都是偷来的。
这是不公平的,可她不能抱怨。
什么也不想说?言渚看她不语,沉声问着。
只感觉到她抓他肩膀的力越来越大,她倏忽抬头,一双眼下尽是泪光,却垂着嘴角冷然道:我想杀了你。她抵在他下巴上,两人之间有个圆洞,人影是黑,唯有些微光亮从其中而来。
她就像是一个听闻夫君纳妾的悍妒之人,明明心里发了疯,却不能显露。
过了一阵,言渚笑起来,胸膛喉咙震动,一阵阵都入了她心中。
容娘我的容娘他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哪怕有些难以呼吸也不肯松懈一分力气,吻去她眼角泪珠,心中也是一紧。
并非无动于衷,对他来说便是最好的回应了。
而身下的人却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他没有躲开,任由那薄薄的皮rou被牙齿撕咬,直到陆思音松了口,脖子上的皮rou一片红痕,略微渗出血。
她眸子里也些许恨意,消散得很快,咽下满腔怒火陷落在一阵亲吻带来的缱绻里。
谢全的奏报来得很快,陈明事情原委,再怎么看也不该重罚陆执礼。
言江生辰那一日在宫中办了宴席,皇帝仍旧不许陆执礼出门,也就只有陆思音来了。
听到一道如清泉石上的清朗声音,她恍惚了一阵绿英才告诉她,那是林辅生。
两日前,一向拒人千里的端王竟然同皇帝和皇后在用膳时提及了与林筱的婚事,皇帝虽还未正式下诏,这事情也是众人明了,林辅生本是太子身前的红人,妹妹又要嫁给端王,若是处置不好便是万劫不复,多少眼睛都盯着他呢。
你与李家那姑娘的婚事,等到你冠礼之后,我便赐下。
想起皇帝今日与她所说,陆思音心中紧绞,一切都如她入京时所想的一样,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肃远侯。
林辅生走近同她行礼,见此人平和从容,往那腰间一瞥脸色忽变,笑道:臣与您倒
是头回相见。
林中丞。她也回礼,林辅生任职御史中丞,这些天太子借着他的手笔没少怂恿御史给陆执礼做文章。
林辅生拉着她左一句有一句聊着,她并不多语更愿意听着,直到说起这宫中花树,他状似无意问:不知肃远侯喜欢什么?
我不喜花草。
哦?庭院里也从不种吗?
陆思音对此倒是没什么印象,拍了拍绿英的手,她才道:京城府中倒是种了一些玉兰春樱,别的也少打理了。
林辅生看了看她腰带上藏着的一片花瓣,眼眸微低,不动声色便岔开了话题。
偶听到一阵娇笑声,绿英低声道:是林家娘子,还有那正当中穿着鲜丽的女子她夜不识得,正皱眉着。
升平公主也来了,林辅生叹道,自那事之后,她也待在府中大半年未曾露面了。
便是害死李星盈夫君的那位升平公主。
本来才能出来,升平心里头还有股子邪火没地方发,林筱多次看向那肃远侯,一些风声她也是知道的,正准备上前却被林筱拉住。
公主林筱拦着,言渚叫她别去招惹陆思音,此刻她有求于人自然也不想妄动。
可惜升平才不顾忌这些,也不是为了林筱,只因为听到皇后说,肃远侯向皇帝请旨赐婚那个姓李的女子,便气得不行。
她对那进士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好了,结果他拼死了不退婚,她气急想不明白自己哪点比不过那女子,生生抢了婚却闹出个人命。她听说那女人下场凄惨,想起那男人死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