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着从这个肃远侯脸上看到山崩地裂之色,却只见到面前的人神色如常毫不动容。
只可惜还是入不得台面,皇兄要娶妻,也不知肃远侯是否感触颇多啊?她双眼微眯,仍旧挑衅着面前的人。
公主就算对本侯无礼,也不至于连自己兄长的名声也拉出来败坏吧。她淡淡道。
言渚走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笑,一个漠然,还不知道两人之间在说些什么。而林辅生皱着眉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才上前来看到升平那副挑衅样子。
母后寻你,跟我走。他伸手去拉升平,女子却侧身躲开。
皇兄来得正好,正说起您的婚事呢,莫不如跟肃远侯好好说说。
你发什么疯?言渚皱眉不理会她愤恨眼神。
我哪里发疯,我是让肃远侯知道,不该沾染的事和人,都最好别碰。她咬着牙道。
陆思音听得心中直泛冷笑,李星盈沦落至那般田地何尝不是这位殿下的功劳,明明那男子已死,为着一口傲气偏生折磨活人,还借着羞辱她泄气。至于言渚她喉头微酸。
确实不是她该沾染的。
若是殿下懂得这个道理,那进士想来就不会死了。
她仍旧浅笑着应答,眼里不装一人,仿佛事不关己,林辅生默然看着,这肃远侯从头至尾看不出个情绪,也算是修炼得深了。
升平一下子发了怒,像是火苗蹿到了干草堆,那花容月貌也要撕裂开。只是她没有真的发起火来 就被言渚一把拉走,大喊着放开,平白引来众人视线,却发不出怒火了。
皇帝听说了这事,便叫人将升平带走了,陆思音不愿多留,他也不拦着。才走出宫室两步,她便被叫住。
林中丞还有何事?她压抑着怒气平和问道。
升平公主娇纵任性,冒犯侯爷了,臣送侯爷出去吧。
虽是冒犯,但流言如此,林中丞也敢前来相送?
纵然再和善,这话里也存有一分怒气。当初闹出端王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是她,后来言渚将她的玉虎挂在身上,便真成了二人之间jian情象征,任是谁都存了那么个心思,只是少有当着她的面讲出来的。
两厢情愿的事,难道要怪侯爷一人吗?林辅生笑道。
本侯听不懂这话,中丞究竟还有什么想与我说?
林辅生先不言语,只说送她出宫,待到周遭无人之时才沉声道:在下知侯爷难处,御史之言,也能帮您摆平。
她自认跟林辅生头回见面没有情分,笑道:中丞好意,是为何?
只要侯爷,与端王再无牵扯。
微楞了半刻后,陆思音用衣袖捂着嘴笑着。
林中丞护妹之心百闻不如一见,只是我与端王不过泛泛之交,若是林中丞听信了流言,便是走错了路了。
情状究竟如何,侯爷清楚就好,林尧升也是笑着,在下也知道,这些日子侯爷做了不少的事,叫人在城中瓦舍勾栏里讲了好多前朝大将临阵杀将立下不世功勋的故事,又打通了关联拉拢了一些个言官,当然凭借肃远侯府多年的声望,之后等谢全元帅进京陈情,再怎样都不会重罚您的堂兄。可是太子既然出手了,就不会只做这一点事,想要免除往后种种麻烦,在下就能帮您一劳永逸。
陆思音还是不语,但林辅生看她眉心微动,便知道是心动了。
若是还想不清楚,在下也随时恭候侯爷。
才一转角,林辅生就遇到了言渚,他冷眼看着问:你去同她说什么?
劝慰而已。说着他自顾走开,背对着言渚。
若是奉了淑妃的命令去帮衬她,你还是收手吧。他的声音在林辅生身后响起。
为何?
于你无益。
殿下,林辅生微眯着眼转头,您真的只是玩闹吗?
他眉头皱起。
当初淑妃娘娘叫您亲近拉拢肃远侯,您与我通信时直言要反其道行之,可我回来的时候便听说您二人关系亲密。在与我相见之前你都还迫不及待去肃远侯府,恐有流连忘返之意啊?如今为了不让她牵扯到朝中争斗里,连我也要拦下。殿下,你若是要如此行事,害人害己,在下可没有给你陪葬的意愿。
言渚何尝不明白,只是这样被人指出,心头也是一紧,而后道:你不必
我知道殿下并不喜欢舍妹,但既然已经答应成婚,我便不得不管这件事。
这些年无论怎么说,林辅生都坚信林筱是真的喜欢言渚,这件事是说不通的,他不愿再争辩,只道:你离她远些,其他事本王知道该如何处置。
好,那臣就看着。林辅生冷声甩袖而去。
等到他走后,言渚斜眼看到了地上影子,箭步走过去将蹲在墙角的言江抓了出来。
今日是你告诉升平,肃远侯的婚事,还有我与她的干系的?
言江笑得露出白牙:那旁边的贵女也添了不少话。
我同你说过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