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鼓起腮帮子:我对程家不满意,不是因为你。
席臻笑:那你对程颂隐隐敌对,一定是因为我。
也没有,席嘉烦得慌,你没见他对赵柯语那样子,真的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见到就烦,不知道该怎么搞。
那也是赵柯语求仁得仁的结果,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席臻叹息,所以不是程颂,也会是其他人。
席嘉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说:今天我劝程颂放过赵柯语。
他怎么说?
他没回答。
就算是他肯放过赵柯语,赵柯语又能放过自己吗?
席嘉又沉默了:赵柯语人很好的。
席臻摇摇头,宝贝儿,你觉得她好,你怜悯她,但是你和她不是一路人,她眼中的你,未必是好的。
席嘉看向席臻。
席臻解释:她作为程颂未来的妻子,程家未来的儿媳妇,你觉得她是站在什么位置上评判你的?是程家的位置,长嫂的位置,还是女性朋友的位置?
席嘉:程家的位置。
那你觉得她怎么看你?
赵柯语在作为一个儿媳面对席臻如履薄冰,刻意讨好的时候,就证明了她会对席嘉行使长嫂如母的权力。
席嘉:自私自利,又没礼貌,不知感恩,只会记仇的白眼狼!
席臻:所以不要把同情心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你真情实感到最后,说不定只会被背刺一刀。
席嘉低落。
席臻亲亲她的额:那时我忙于工作,疏于对程颂的照顾,把他放在程家那种环境里,日日熏陶,对我不满也很正常,我的确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母亲。
席嘉黑眸凝定:我和程颂需要的本来就不应该是传统意义上的好母亲。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孩子的错是应该被包容的,我是个新手母亲,母亲的错也是可以被包容的,所以我们都没有错,都该放下,不该再和过去的自己较劲。
席臻笑笑,可是他现在不快乐,以后也不会快乐,而我原本可以让他快乐一些。我遗弃他是因,他恨我是果,我只是在遗憾。
嘉嘉,不要替我恨,恨是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容易伤害自己。
席嘉点点头:我知道了,晚安,妈咪。
席臻带上门出去。
席嘉缩进被子里,冷哼。
是,谁都没错,错的是谁?
错得是那个隐身的程远森,以及整个程家。
席嘉翻来覆去,但是席臻让她不要恨。
那她就不恨。
的确不值得。
手机屏幕亮起来,席嘉拿出来看,是程颂。
她将视频通话转成语音接通了,问他:有事?
程颂沉yin了一会儿:我以为你不会接。
或者是接了,眯起眼睛不说话,再用那种审视冷漠的眼神打量他,瞳孔中放出猫一样冰冷的光。
席嘉本来想怼他,想满怀恶意地告诉他,你小时候差点被我拿着板凳砸死。
想明知故问的刺激他,你撵走了你眼里不配当母亲的荡妇,你过上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了吗?
但是恶意只是出现了一瞬,席嘉长而重的叹了口气。
程颂站在阳台上,手里握着酒杯,他轻轻摇晃,视线在澄澈流动的酒ye上停留,凌晨的夜风将他的额发吹得一片凌乱。
耳边是席嘉深深浅浅的叹息。
听她叹息也是极好的。
也许她是把他划到她的阵营里了。
是这样吗?
席嘉忽然坐起来,脑子里像是亮起了小灯泡,兴致勃勃的和程颂提议:要不你跟着我们走吧!
程颂心底微动,唇角无意识勾出了点儿笑意:嗯?
反正你在这里也不太开心嘛,席嘉给程颂做打算,世界这么大,去哪里都可以,你和席女士一起走,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走得名正言顺。你放心,席女士和我绝对不会控制你,你就当是休假,等你想好了,去哪里都可以,我们呢,既然做不成兄妹,那做个炮友也可以!
高兴时就聚在一起打一炮,其余时间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席嘉越说越顺畅,你毕竟是我哥哥嘛,虽然意外怀孕很危险,但我还是决定对你大方一点,允许你不结扎就可以干我!
你觉得如何?
程颂唇角笑意扩大,席嘉都听到了他的笑声。
以前从来没听见他笑过。
导致席嘉现在有点窘迫,甚至于恼羞成怒,笑什么笑,闭嘴!
不听就算了,竟然还敢嘲笑她。
白瞎了她的真情实感。
我没笑你,程颂饮下一口酒,享受着烈酒灼喉的感受,他沉默了一下,补充,我在笑我自己。
嘁~
席嘉不屑。
程颂握着手机,眺望A市的繁华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