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覆雪,枝头盛冰,琉璃瓦片上融化的雪水还未滴下,在半空中就结成了一条条冰晶。
地上的积雪不化,层层堆积,厚厚的鞋底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响。
外头天寒地冻,屋内炉火燃得正烈。
翠鸣殿门前的雪扫得干净,辟出了一条不易打滑的路,殿内松香纱帐飘散,鎏金铜炉飘出一缕缕香烟,整间大殿缓缓流淌着一股暖梨香。
睡塌中间放了一张矮桌,桌边一男一女越过桌上的小菜,正交杯轻饮烫热的琼浆。
宫廷玉ye的辛辣里,带有一股回甜味,入口醇厚,那是去年秋天,薛品玉亲手酿的果子酒,酒味浓,果味少。
薛品玉半个身子都伏在矮桌上,腿上用了一层红色牡丹金绣锦被搭着,外面穿了一件云纹透明轻纱罩衣,里面的红色海棠花抹腹裹在她胸前,把她平坦的小胸绷得紧紧的。
她抬手,腕间金铃儿作响,握上的杯盏送到了头束金冠的男子嘴边。
男人口衔杯沿,看着娇媚灵动的薛品玉,当真是把她当成一块美玉在欣赏,眼眉间不舍得移开她的脸,徐徐饮下了她送上的酒。
“皇帝哥哥,我酿的酒,好喝吗?和卿姐姐比,如何?”
“玉妹妹酿的酒,天下第一好,贵卿比不上玉妹妹的酒。”
薛鸣忍不住伸手想去摸薛品玉带桃红粉嫩的脸颊,手刚要碰上她的脸时,那只白玉雕琢的手就停下了。
今时不比往日,如今他们二人,不再是太子和十一公主了,他是新帝,万人之上,她是他下旨亲封的嘉德公主殿下,是大尧朝最尊贵的公主。
想触碰的手往回,收了回去。
薛品玉一下拉住薛鸣退缩的手,握上那温暖纤长的大手,将掌心盖在自己喝了酒有些发烫的脸。
她细看薛鸣青涩的帝王面孔,眼里载着星星问道:“皇帝哥哥,你现在想要摸玉儿的脸,都会犹豫迟疑了吗?”
“没有。”薛鸣略显心事重重。
薛品玉闭上眼,握着薛鸣的手,贴脸在他掌心间不断蹭着:“皇帝哥哥,你变了,你变得和玉儿有距离了。”
薛鸣主动抚摸起薛品玉的脸:“没有的事,玉妹妹多虑了。”
“那玉儿喂皇帝哥哥喝酒。”薛品玉睁开眼,一双闪亮的桃花眼让薛鸣心间的积雪松动。
初见她时,她五岁,正被宫里的嬷嬷训斥打手心,她灵气水汪汪的大眼望向嬷嬷,那双眼睛想哭,又把眼泪憋回去的隐忍脆弱劲,深击了长她两岁的薛鸣。
出生就受封为太子的薛鸣,拥有至高的权利,同时也肩负了无上的责任,他是大尧朝的储君,是国之一主,太子薛鸣能处罚欺负薛品玉的嬷嬷,但皇帝薛鸣无法把公主妹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先帝驾去,新帝登基,朝堂诡异,已有多位大臣请奏,奏书先帝之十一女嘉德公主尽快离开燕城,前往封地,早日为公主挑选佳婿,完成大婚。
既要处理朝堂之事,东河雪灾,西地水患,还要面对大臣们逼他这个天子下旨的窘境,要他把薛品玉送离,不许她在他身边,不许她住在宫中。
想到这些恼人的事,十五岁的薛鸣就想躲起来,他就躲进了薛品玉住的翠鸣殿,两人对酌,想要一醉消千愁。
薛品玉不问朝事,薛鸣找来,她就屏退了侍女太监,搬出了秋酿的酒,手执酒盏喂给薛鸣喝。
甚尔饮了半口桂花蜜酒,含在嘴里,身体越过矮桌,捧过薛鸣的脸,嘴对嘴喂给薛鸣喝。
薛鸣有些醉了,薛品玉一吻上来,脑袋就一阵阵的眩晕,手揽过她的腰,嘴里抿着掺杂了她芳香气息的酒ye,软绵绵的就要往下躺,甘愿被她压在身下。
薛品玉披在身上的轻纱罩衣被薛鸣拉下。
被薛品玉蹭过脸的宽厚掌心,捋过她的肩,顺着她的手臂,忽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翻身一转,险些把桌上的美酒撞倒,薛品玉被薛鸣抱住,反压在身下,躺在这睡榻之上。
“玉儿,休要胡来,朕现在是皇上了。”
薛品玉身下垫的是被薛鸣脱下的轻纱罩衣,她把头扭来正对薛鸣那张红彤彤的脸,直视双臂撑在自己身体两侧,立于上方的薛鸣。
她无邪问道:“皇兄成了皇帝哥哥,玉儿就不能胡来了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朕当了皇帝后,玉儿就不能凌驾在朕之上了,玉儿要……”薛鸣松开撑住的手臂,趴下来吻起薛品玉透着香气的胸,“……玉儿要一直在朕的身下。”
薛品玉被薛鸣炙热滚烫的吻弄得发痒,笑着求饶,让他别亲那里。
别的人挠腋下会发痒止不住笑,薛品玉的痒点是穿了抹腹的胸。
光吻裸胸是不会笑出声,就是去吻抹腹缠着的胸,薛品玉就要笑,她痒的受不了,笑声传出了殿外,引来门外候着的宫女们都争相回头往殿内看是发生了何事。
薛品玉的白玉腰带被薛鸣胡蛮扯落,薛鸣蹬脚调整身躯,趴在薛品玉的身体上,一个个吻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