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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蝉鸣刺耳,陌生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一切都是喧嚣。
赵让让坐在出租车上,她马上要去新的学校报道,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已经工作了三年,现在还要去重新讨一份和她大学专业一点不相符的职业。
h城连四五线城市都不算,一个没落的北方城市,随处可见的荒废工厂,好在现在是夏天,要不然赵让让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都很难撑过一个冬天。
到了,十五元。司机随口说了一个数字,赵让让习惯性地看向出租车打表器,发现已经坏了,只得拿出手机扫了付款码,确实不习惯。
她的新工作还算不错,一个高中的语文老师,去校长室报道后,给她安排到高二八班当班主任,按照校长的话来说,这所破学校在省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烂,能有人愿意来当老师就不错了,还管他有没有教学经验。
赵让让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耳边不断的是学生们卖命的吵闹声,声音能盖过上课铃,终于走到走廊尽头,高二八班的班牌已经落了灰尘。
心里有点紧张,深呼吸几下,大步迈了进去,教室里的学生见到她停下了打闹,好奇地望向她。
赵让让在这个地方确实是个新奇的存在,从小生长的水土让她皮肤白嫩,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小巧的脸蛋上五官Jing致,又画了得体的淡妆,有点婴儿肥,圆嘟嘟的脸显得她年轻不少,在一群年轻气盛的少年们之中也不显老,虽然是南方人,个子不算矮,将近一米七,身段气质也是人堆里拔尖的,该有rou的地方有rou,该瘦的地方很瘦。
这是新同学还是新老师啊?后排的男生永远是最爱惹事的。
赵让让没理他,径直走到讲台上,从眼镜盒里拿出一个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拿出点名册的时候,底下的学生开始唏嘘低语,赵让让当了三年的律师,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底下几个人不满的声音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我姓赵,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主教语文,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问我,但是如果让我发现在学校里玩手机,直接没收找家长。
说完赵让让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字, 她严厉的态度让那群学生不太满意,但赵让让本来也不是为他们服务的。
现在开始点名。
点名还是很顺利的,毕竟高中大都是住校生,不来上课的概率还是很小的,直到点名册上最后一个名字。
纪北川。
台下无人响应。
纪北川。
这一次回应她的是学生们交头接耳的声音,赵让让合上点名册。
现在开始上课,等纪北川同学回来,让他去我办公室找我。
2
一整天,赵让让都没有等到那个从未露面的新同学,她脾气不好,这事她身边的人都清楚,当年她大学毕业,导师给她唯一的忠告就是,千万别打委托人。
小赵老师,下班了,赶紧回去吧,这都十点了。旁边工位的李老师一边收拾包一边提醒她。
好的,今天辛苦了。
高二的学生们已经下了晚自习,开始发了疯似的往寝室跑抢热水,赵让让收回视线,简单的把教案放进包里,便同李老师出了办公室。
她临时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和李老师在学校门口道了别,自己转身走向街道中,已经是夜深,天黑透了,小巷子里没什么人,赵让让走了一会儿,一辆摩托车横在路中间,她正打算绕路走过去,突然听到旁边小巷子里传来吵闹声,她本来没有兴趣参观热闹,却看到一件熟悉的校服从里面扔了出来,校服上面明晃晃的校牌,写着高二八班。
赵让让的右眼皮跳了几下,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过去几步伸出脑袋查看,果然在打架的人中看到好几个他们班的学生。
好小子,下了晚自习不去抢热水,给我在这玩年少轻狂是吧?
赵让让脾气上来顾不得那些,直接冲进去,将自己身上的包包往垃圾桶盖上一摔,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高二八班的都给我出来,站成一排在我这里记过。
人堆里明显有别的地方的学生,不认识她,见她气势挺足,仍旧壮着胆子问她:你,你谁啊?
赵让让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拿出手机朝那几个脸上一顿拍,而后淡定地开口:高三六班的是吧?以后打架把校牌摘下来。
那人瞬间没了火气,之后咬牙:你们真是男人,竟然找老师?
谁他妈找老师了?没看我们也等着记过吗?一个八班的男生没好气地骂回去,脸上还挂着伤。
赵让让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正当她要带人离开时,就听后面那几个人说道:反正老子也不打算念了,他妈的,连老师一起打!
还没等赵让让反应过来,一个酒瓶子直接朝她劈了过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没感受到疼痛,缓缓地睁开眼,发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