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青华破门而入,金雕开口就骂
你这厮!如今连偷听墙角这种腌臜事儿都学会了,天下还有谁晓得这名震寰宇的东极大帝是个下流无耻之徒?
金雕心中有气,自然不会对青华多客气,当年若非这厮执意将越鸟带回九重天,越鸟怎么会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天庭苦熬这么多年?苏悉地院再不济也是越鸟的故乡,即便她如今失去修为沦为凡胎,只要有母亲和舅父的陪伴日子总会好过些,哪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名无分的呆在一个不属于她的地方,日日夜夜地思念家人?
尊者要骂便骂,本座不敢不领。只是入龙宫事关重大,越儿一向怕水,眼下没了法术更是不便,还请尊者三思。
青华变了,此刻他恭恭敬敬地对着金雕躬身而拜,面上除了谦卑就是担忧。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他是那样的威风八面,那样的潇洒惬意。
舅父小王深感长公主孝心。可帝君言之有理,如今小王残躯,只怕入不了龙宫,辜负了长公主美意。
金雕看了看青华这老东西如今倒是要刮目相看了,别的不说,他能懂得有求于人需毕恭毕敬的道理就已经很了不得了。可饶是如此,金雕也不会就如此轻易地放过他,说到底,三界大乱始作俑者就是他,金雕又何必顾忌他的颜面?
长公主孝心可鉴,玉帝也已经同意了,越儿能不能入龙宫全看我辈手段。若你这天下的水脉之尊不济,只需说一句,我这个灵山的闲散之辈自然有办法让越儿入南海龙宫。
青华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本事他多的是,即便是叫四海淹没八洲也不会费他吹灰之力。可是如今越鸟孱弱,无论他如何法力无边,他都难免害怕越鸟会受苦,正所谓关心则乱,他这个天下的水Jing,如今在越鸟的安危面前,便是连自己看家的本领都不敢全信了。
青华长公主与我早有书信来往,如今公主有请,我也十分想见公主一面。你有你的本事,我相信,你能护得我出入无虞。
这是越鸟第一次不顾尊卑在金雕面前这样叫青华,金雕脸上闪过了转瞬即逝的惊讶佛母早就跟他说过,越鸟已经偷偷和青华帝君行礼成亲了,既然是夫妻,自然就不用再顾什么尊卑身份。无奈九重天腐朽不许,越鸟至今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做了东极帝后,莫说是佛母,就连他这个舅父也经常因此不忿。可是青华终究是变了,为了越鸟,他变得温驯而谦卑。仙缘是真的,佛偈也是真的,也许区区一个情字,真的蕴含着天地不及的力量。
既然殿下如此说,本座必定倾尽全力,鞍前马后保殿下出入无虞。在越鸟的注视下,青华屈服了,这些年越鸟总是牵挂着长公主,长公主供奉越鸟也极勤勉,越鸟若非是困在九重天,自可与长公主秉烛夜谈日日常伴左右,如今越鸟只求见长公主一面,要是连这点小事他都不能为越鸟做到,那他实在是枉为人夫。
金雕停留了半日,又与越鸟叙了些家事,他特地把青华支的远远的,深怕这个老不修再听墙角。金雕走后,青华便忙着准备符咒法宝,避水金睛罩可保越鸟入水无虞,可是龙宫在南海深处,那万钧的海水若是压在越鸟身上,失去法术的越鸟必定不能抵抗。可只要他以禁水之法,将万里的海水都抗在自己的身上,越鸟就能在龙宫来去无拘了。
待万事俱备了,青华又让九灵传旨东天门,叫他们明日早送晚迎,也知会南海龙宫,早早恭迎明王仙驾,这才算是忙完。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青华不辞劳苦地忙活了一日,越鸟见他事事体贴入微,二仙鸾凤和鸣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东极殿里一片人月亮团圆的好景致。而甲寅殿里却是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白龙女一意孤行要将金天渊送往北海,算着日子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起行了。可是一来孟章舍不得自己的长子,二来他那老父亲东海敖广一向与北海不合,这些天家书如雪花纷飞,孟章扛不住敖广的威势,这些天没少和白龙女吵架。
你啊你!你是铁了心要将天渊送进北海龙宫吗?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孟章实在是不理解白龙女的意图,莫说是东海,就是西海也并不和白龙女一条心,说到底天下哪里有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别人的道理?
白龙女瞟了孟章一眼,她明白这个傻泥鳅是真的不明白,正因如此她才未曾真的对他动气。孟章是个一条筋的东西,自少时便蒙祖荫在天庭当差,对于五族之事知道的向来不多。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孟章如此不识大体,今日若是她不将内情说破,只怕就真的要坏了他们夫妻的情分。
孟章,我问你,四海中属南海最富庶、西海最辽阔、北海熬顺天姿最高,可到了封神的时候,为何是东海敖广成了鳞族之王啊?
孟章瞬间就明白了白龙女的言下之意御封的妖王得为官家做事,少不了得有些察言观色、奉上御下的本事。当年东海先与西海联姻,再孤立一向不懂得人情世故的熬顺,后又拉拢了不亲近天庭的南海,这才让东海敖广顺利成为了鳞族龙王。孟章毕竟是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