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燥热,妖界边陲沙漠的夜晚却是犹如寒冬,一阵杂乱的打斗声后,孩童稚嫩的啼哭声回荡在苍茫无际的荒漠上,一身浴血的孔雀妖越过地上血流不止的尸首,将啼哭不止的孩子抱入怀中。
“老爷。”娇美的妇人也加入了劫后余生的团抱。
孔雀一家喜极而泣,身为文史官的雀翎在一月之前被人掳走了妻儿,以此要挟他上奏反对王上封后,王上仁慈,将所有受到威胁的官员家属一一解救。
“雀大人,妻儿寻了回来可得看好了。”一侧的武冠甩了甩剑上的血,还剑入鞘,接着掏出名单仔细核对,“下一个……豹老兄,豹子的崽子也敢偷,真是不要命了。”
瑟瑟夜风中,妖兵们清理着战场。武将命人将雀翎一家送回妖都,自己继续往下一个地点而去。
而在王殿,闻面还在处理事务等待消息,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夜以继日处理政事,一方面是因为君王的职责,另一方面此事关系到司南泊,他不得不谨慎。
闻面停下笔,揉了揉心口,今夜莫名有些烦躁,心口微微钝痛。手边的茶凉了个透,他还是抬起抿了一口。
“王上,奴婢有事要奏。”门外忽的传来妖仆的声音。
“进来。”闻面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他轻轻叹一口气,瞧着伏跪在地的奴婢。
“王上……司美人、司美人他不见了。”奴婢惶恐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什么?”闻面心口又刺痛了一些,但是,终舟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偶尔也会出去办点事情,闻面第一反应是司南泊有事出去了。
“今天一早,司美人便问王上回了没。奴婢说没有,司美人便有些不开心的模样。不过午些时候还在琢磨小玩意儿,晚膳就不见踪迹了。奴婢找了整个宫殿,也不见他身影。”
“孤知道了。”闻面摆手,“下去,回宫里等着。”
奴婢退下之后,闻面唤来龙枞让他派人去找找司南泊。龙枞却说:“他不像是会出事的人。”
确实,司南泊那个脾气和身手,只有让别人出事的份。好像担心他的安危是毫无意义的。但那是别人的看法,闻面做不到不担心。
“或许是溜回念妻城拿什么东西了,只是,他一般不会晚上离开王宫的。”
司南泊知道闻面忙,少了时间陪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每晚无论让他等多久他都会等到闻面回来一起入睡。只是最近闻面真的抽不开身,偶尔不回去,他已经和司南泊打好招呼了。
“那微臣问问守城戍卫,若他真的回了念妻,戍卫应该会看见的。”
闻面又批阅了一会儿奏折,最终还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沉思片刻,他又叫来几名侍卫,随他一起去王宫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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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妻城的城主府经历了小半年的宁静,一夜,那久违的Yin雨绵绵又覆盖了暗红色的府邸。
酒肆的小厮将几坛子酒放在府邸门前,敲了敲沉重的雕花木门,唤了里面一声城主,接着顶着细雨长叹一声离开了。
“哎,看来城主大人离开这快一年,还是寻妻无果啊。”
小厮的叹息声中,一双惨白的手拉开门,一柄白底红梅的油纸伞缓缓探出门后。几条触手从伞下浅金纱衣下钻出,将四坛子烈酒勾回去。
司南泊回到屋子,收了油纸伞靠在一边,继续拖着酒坛子往桌案去,沉重的酒坛摩擦着大理石地板发出刺耳的划拉声,赤裸的脚底将满地的碎瓦碎瓷踩得一阵作响,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枚枚血色的脚印,然后在空白的地方踩出凌乱的血痕。
身为一个重度洁癖,他的房间素来井井有条,但是这间屋子就像被一群歹徒打砸抢劫后一般,砸了个遍犹如废墟,梳妆镜和床榻那块还勉强能看,镜子前摆着许多紫色的水晶。
和半坛子没有喝完的酒。
司南泊坐在镜子前,举着酒杯对镜子中的自己对酌几杯,接着抓起一颗打磨成小狐狸脑袋模样的紫水晶金钉,冷冰冰的看一眼,接着对着镜子抓住自己的ru尖,手指用力狠狠摁了下去。
刺破的ru头登时传来生冷的刺痛。拇指再一摁,钉子弯成圆弧,彻底卡在了他的ru头里。
浅金色的眼睛恍惚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两颗漂亮的深紫色水晶在光芒下折射着好看的色泽,稍微拨弄刺痛又瘙痒,不仅是ru尖,他的右耳上也有一颗,Yin囊也钉了两颗紫色的小狐狸,做完这一切之后,司南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Jing力,颓废的歪在椅子上,一条腿踩着镜台,勾过酒坛狠狠灌着。
“……”酒水将他整个人浇了个shi透,紫色的耳坠发出冷魅的光泽。剩下的酒水司南泊浇在了左手腕上一连串触目惊心的割痕上,血ye凝结成块,很痛,但是他就是死不了。
瞧着镜子里一脸惨白眼底颓废的那张脸,活像个可怜虫瘾君子,这是大名鼎鼎的司南泊,备受追捧的大公子么。
司南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