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卫安已经恢复了冷静,重新面容肃穆的坐回单虫沙发上,后背挺直,双手搭于膝头,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咳,他只是在听到重物落地声时一时冲动,误以为佘彧正在因为之前闻失礼的行为惩罚闻,才更加失礼的冲上了别虫家私密的二楼,试图分开争执的两虫,还险些直接闯进主卧。幸好他在撞门前冷静了下来,贴在门板上确认了一番,才没有酿成大祸……
一向规矩本分的军团长眼底不由得露出一丝痛苦。
不,他不能再给自己找理由了,这种贴在门板上偷听下属与下属雄主对话的行为就算美化一万次,也足够被永远钉在第四军团的耻辱柱上,接受所有虫指责。也不知道当时他的脑子里装着什么,竟然还在闻准备出门时扳住了门把手,难道没有被抓到现行,他就可以当自己没有私闯旁虫私虫空间,偷听旁虫交谈了吗?简直是欲盖弥彰。
但最令他心惊胆战的竟然还不是他自己的失礼,而是……
没想到一向Yin险狡诈,无礼蛮横,还动辄殴打雄虫的佘彧,竟然会是……被闻欺负的那一个。
卫安不是很想用欺负这个词,但除了欺负,他再也想不到这么好听的词汇了——没想到他看起来老老实实,不善言辞的下属,在没有旁虫时竟然会欺凌雄虫!竟然还会用削土豆皮和切白菜这种低俗玩笑恐吓、训斥雄虫!他以为他是炎吗?他以为他是三岁虫崽吗?!那可是他自己的雄主!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当初他告诫闻的话,闻怕是全都当成了耳边风!
一想起自己偷听到的话,卫安便气得脖颈青筋暴起,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静下来——这里是雄虫的家,不是他能发火的地方,就算真的要教训闻,也得等明天,闻到第四军团后再说。
“久等了。”
又过了五分钟,佘彧有些战战兢兢的身影才出现在楼梯上,闻也低着头紧随其后,卫安不自觉看向雄虫裸露的脚踝——很好,红袜子已经被换掉了——这多少让他心情舒畅了一些,快速起身,向对方敬了个军礼。
“打扰您了,佘彧大人!”
“不打扰,不打扰,您来应该的。”
佘彧表情尴尬,双手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像他岳母一样敬军礼?他又不是军雌!跟他岳母握手?他岳母根本就没有伸手的意思啊!犹豫再三,他只能隔空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
“坐下说,军团长,坐下说。”
虽然佘彧马上便反应上来这动作看起来有些像在逗狗,嗖的一声缩回了手,但卫安竟丝毫没感到被冒犯,真的顺从的坐了下去。
“是,非常感谢您。”
这可是第四军团的军团长诶!这可是他岳母诶!竟然这么给面子的吗?!佘彧心虚之余不由得有些暗爽,好在,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再三惹毛了岳母后,他可再没有当初指着岳母骂变态同性恋的胆量了,雄虫小心翼翼的将屁股搭在沙发边缘,也像卫安一样挺直后背,双腿并拢,过分规矩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个渴望老师手中的小红花,临时表现的小学生似的,十分滑稽。
刚坐下,他便拉着身边雌虫的胳膊,示意对方也坐到沙发上。佘彧想的简单,只以为卫安来视察就是为了看看自己儿子——也可以说是闺女——怀孕之后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自己撑腰,所以他的策略也十分简单,就是当着卫安的面疼他媳妇儿,照顾他媳妇儿,把他媳妇儿肚子里已经他浇灌成铁蛋的小兔崽子当瓷娃娃供着。
“你坐着,媳妇儿,站着腰酸,别累着你!”
确定了战略的星盗头子先是拉着闻坐下,又异常熟练的帮闻调整沙发弧度,在腰后垫上靠垫,还违背本性,将手覆盖在闻小腹上,装出一副十分疼爱那只未出生的麻烦Jing的模样。
“对了……”
做完全套的戏,他才抬起头,“后知后觉”的问道:
“军团长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夸、他!夸、他!夸、他!
佘彧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着气,期待的看向卫安,论疼媳妇儿,在他二当家面前,这整个虫族联邦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岂料,坐在一旁单虫沙发上的卫安表情却更加难看了,黑漆漆脸孔上的简直没有一点活虫的颜色,可怕到连他媳妇儿都缩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头垂到胸口,等待对方的怒火爆发。
出自混乱星域的星盗头子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套熟练的动作在虫族联邦的雌虫眼里代表了什么。
这么说吧,如果当初艾伯特知道他在跟闻过上小日子之后会是这幅鬼样子,肯定就不会用几个月未被他享用就将闻做成rou便器这种简单的刑罚坑害闻了,而是直接一纸诉状将闻告上法庭,治第四军团上上下下一个虐待雄虫、控制雄虫的罪名。
卫安看看心虚到头都抬不起来的闻,再看看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等待他跟闻表扬的佘彧,胸中再次升起了无尽的怒火——惯性思维果然要不得,他当初满脑子都是佘彧是凶狠的星盗,闻是无辜的被政治迫害的军雌,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