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一天借故欺负自己媳妇儿时表现得多么无所畏惧,第二天要死到临头时,星盗头子都会诚实的紧张成一条蛇棍——他他他,他昨天可是一拖鞋拍到了他岳母胸口,连39码的鞋号都印得清清楚楚,他岳母还被他气得当场黑脸扭头就走……
他今天真的能活到他岳母视察结束吗?
眼看着时间距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佘彧也越来越紧张,他忍不住一遍遍站起身来,整理着装或发型,或者干脆练习一下挨打动作——嗯……对他岳母这种严肃的军团长来说倒地碰瓷肯定是行不通了!说不定还会被揪着耳朵送到医院去。躲到他媳妇儿背后?那岂不是还会连累他媳妇儿一起挨打?看来他就只能双手抱头蹲下,当个矮土豆了……咳,这个动作虽然不太体面,但挨打的时候是真好用啊!形势所迫,不算丢脸,不算丢脸。
可要是他岳母直接拿刀子砍他呢?嘶……这家里也没准备个 护具啊……虫族挨几刀应该死不了吧?
越来越多奇怪的想法钻进了佘彧的头脑,令他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紧张,最后他只得咬着自己今天特意用不会踩岳母雷的普通发绳扎的整整齐齐的高马尾发尾,窝在沙发中,竖着耳朵聆听院落内随时可能响起的飞船降落声——那模样简直比当初他趁着他雌父出门偷偷看成人频道时还要小心翼翼。
星盗头子如此程度的“礼遇”的后果便只有一个,那便是在经过好友彻夜鼓励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带着自己Jing心挑选的名字,随闻登门拜访的卫安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佘彧,对方都能刷新他对雄虫形象的认知……
只见昨天还一身家居服,到处乱丢拖鞋,头发都乱糟糟披在脑后的雄虫竟然穿着掐腰的正装礼服,头发不但束了起来,还束得相当紧,几乎都要绷得紧贴头皮了,连一缕修饰发际线的碎发都没留下,若不是雄虫的五官足够Jing致,这副模样简直可以称得上灾难现场。甚至,雄虫还在家中穿着擦得闪闪发光的皮鞋,皮鞋内还套着双只露出一道窄边的正红色袜子,整只虫都像根虫柱一样,直挺挺的站在玄关边……
无论是对方的着装、站姿、还是身为雄虫却到玄关迎接自己的行为都让卫安忍不住腹诽——佘彧……头脑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卫、卫团长……哈哈,您,您来啦?”
对上卫安怪异的眼神,佘彧不安的舔了舔嘴唇,试探着主动打起招呼来。卫安敬了个军礼,也试图配合他,说点什么缓和凝滞的气氛。然而,他实在做不到心平气和,他十分确定,自己现在一张口就必然会触及雄虫的逆鳞。
毕竟那双红袜子未免也太……真的很难让虫控制住说教的欲望。
“雄主!您也是刚好回来吧?实在是太巧了!”
好在,夹在两虫之间的闻立刻便发现了症结所在,快速脱掉军靴,边打圆场边直接将双手伸到雄虫腋下,将僵硬的雄虫平地拔起,送上楼梯。
“我这就侍奉您换下外出的服装,军团长,麻烦您先坐在客厅等待片刻!”
目送闻失礼的拎着那只仿佛被擒住后颈皮的猫崽般乖巧且呆滞的雄虫噔噔噔走上楼梯,又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主卧,卫安慢半拍的点了点头——果然,卡尔说的对,为了他的心脏健康,有些事情他是不该深究的。
呼……那只雄虫肯定就是像闻编,啊不,说的那样,刚刚回家,不是特意穿成那副令虫火大的模样在这里等他,呼……红袜子也只是他看错了,或许那只是礼服裤腿的特殊设计……呼……不管是闻像拎虫崽一样将雄虫拎走,还是闻区区一个雌侍却随意进入主卧……呼……都是他的错觉……虫的年纪大了后真的就不能随便熬夜了,总是会看到奇怪的幻觉……
如是催眠了自己半晌,卫安终于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脱掉了军靴,按照闻的嘱咐,坐到了客厅的单虫沙发上,平静的等待两虫返回——如果他将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的样子也算平静的话。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放弃追究的瞬间,趴在主卧门板上,以虫头叠叠乐姿势偷听他脚步声的两虫也骤然松了口气。
“我去……吓死我了……”
星盗头子缓缓站直了身子,一面松着脖子上被他系的比狗绳还紧的领带,一面压低嗓音,与闻小声抱怨——哪有他岳母这样的?见面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要用眼神杀死他!未免也太恶婆婆了吧?!岂料,他身后的军雌并未应和他,而是快速从衣帽间中找出了套颜色素净、没有奇怪花纹的休闲装,像哄虫崽似的,骗他张开双臂,换下身上的礼服。
“没关系的,雄主,您不用太担心,军团长只是因为您穿礼服迎接他有些惊讶,我为您换一套简单些的就好了……请您张开双臂,对……您今天的领带打得非常整齐,下次我为您系另一个款式怎么样?还有右手……对……请您抬一下脚,我再帮您换双袜子。”
“嘶?袜子也不行?”
片刻后,已经恢复平素的慵懒自然,发丝也重新蓬松顺畅的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