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培源有些愣住了,但还是拿着蛋糕刀不知觉的划拉着,红酒在他唇上干涸的颜色很漂亮,干枯又艳丽。
“那,那我也吃完了,就这么走吧。”
男人木愣愣的,看着有点憨蠢,坐在凳子上有点不知所措。桌上的菜也没多吃,响油鳝丝还在冒着热气。
程玥温柔的俯下身子凑过去,舔掉了他唇上的红酒痕迹。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啊,我马上准备。”
他眼眶好像有点红,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啊。
程玥心中淡淡的叹息着喜欢上他,这就是最不应该的,这样的结果。
长痛不如短疼,在感情还没酿下大错之前,先阻断再说吧。
一路上无话,吕培源被送回了郊区的馆里头。临下车,一路上颇为冷静的男人有些反常的激动,捏住了程玥细白的腕子,用力的很,雪白的肌肤上都泛出一点儿红来。
“你,还会再来找我吗。”
“会的吧,不过可能得等我收拾好心情了再说了。”
程玥笑得很和善,弯起的唇角露出一点虎牙,眼里闪着光。
但还是,一根根的把男人紧紧握住的手指掰开了,很耐心的,也一点儿都不留余地的,掰开了……
天色很晚了。
程玥没停留,送完男人就立刻走了,电台里的歌很符合春日的气氛,温和的,又有些凄美的。
他却又讨厌这种,把歌关了,微凉的车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真是,可笑。”
……
吕培源心里头感觉空落落的,巨大的失落感激的他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知道的,他是知道的,不论怎么说也不该的,这种下作的,不堪入目的营生,怎么也不该沉溺其中就因为过的太过顺遂而沾沾自喜,就不因为思考现实太过痛苦而自暴自弃的喜欢上一个嫖客。
是的,是的。
他是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嫖客不一样,是和自己初见时不同。但那又如何呢?
爱情是我自我麻痹的毒药,就像是罂粟,好味的,但却沾不得,一旦沾上,便是销魂蚀骨,连灰也剩不了。
他缓缓的坐在靠窗的那个吧台位置上,外面灯火通明,远处的高楼大厦还亮着灯,春日里的谁都是生气勃勃的,可唯独吕培源奄奄的像颗枯草似的。
佝偻着的背影看着让人觉得可怜。
这么钻着牛角尖的男人旁人也不见得会去分出一星半点的心思在他身上,但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温温柔柔的,软软的,是女孩子的手。
男人却被吓了一跳。
回过头去瞧那姑娘,长的嫩生生的,白的很,脸有些圆嘟嘟的,身量也不高,不知道一米六有没有,但这个娇小的女孩在吕培源眼里,不亚于洪水猛兽。
“你别这么退着呀,我又不会吃了你。”像冰过的西瓜咔嚓碎了,脆凉脆凉,自吕培源的耳边淌过。
“你可是不高兴了?”女孩自顾自的坐到了他的对面,腿垂下来也够不到地面,像是只小nai猫。
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他,像是明白了男人确实是不舒畅。
“你可莫不是为情所困?!”
女孩有些惊讶,眼里全然是对八卦的好奇。
“快说来听听,啊,不是,你可别误会,我不是那种要探听别人秘密的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像是个在稻草人的头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说了大半垧,男人闷闷的回了个字。
“嗯”
可耳尖的姑娘怎么会听错?
“唉,做这行的难免会有朱砂痣啊,白玫瑰的,可那都没真金白银来的好。”
女孩儿看着年纪小的很,说出的话却这样,颇有些和样貌不符的违和感。这倒是让男人突然的快乐起来了,像是濒临爆炸的饱胀气球突然在入口处放了气,一下子松弛下来了。
他甚至有些低低的笑起来,并且和着女孩说笑起来了。
“确实,你说得对。”
女孩从短短的裙子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烟,熟练的抖索两下,两根细长的烟就冒出来了。
她递了一根给吕培源,他有些不可置信,像是觉得和她的长相不符,却还是接过来,由着她给自己点了烟,是细长的女式烟,味道也很淡,不过对于吕培源这种从没抽过烟的黄毛小子来说,味道是过于浓烈了。
他一口入肺,猛吸一大口,呛得他不停的咳嗽,连鼻子都喷出不少烟气来。
明明这么狼狈,他却和女孩儿笑得畅快。
……
自那天和那个姑娘遇上,吕培源就染上了烟瘾,不过他抽的不多,一天不过两三根,这种细小的烟草像是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好叫他不再在过去的那点回忆里头徘徊,跳脱出来自我省视,撇去多余的那点情感,只单纯的作一个皮rou工作者。
这些日子他和许安也没有交流太多,他好像是觉得这样的吕培源和他心里头想的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