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前几天上厕所堪比上刑,今天又跟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接吻,那自然是比上刑还痛苦。
软乎乎的舌头在口中梭巡着,钟飞白不由得佩服自己能屈能伸,适应能力挺强。他楸准时机一口衔住宋延舌头,刚要下狠嘴,对方突然撤离,徒留他一人懵逼。
妈的!亲得好好的,这傻逼什么意思?
钟飞白不知道,他一时茫然的神情在宋延看来,是欲求不满,想要更多的亲亲。相处时间虽短,不过宋延对钟飞白有了个大致了解,这小子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好说好话他听不进去,非得逼人动粗才肯老实,说白了就是欠。
这不,台阶没上两步,又开始发疯了。
“你妈的!”
他停下来,转头看着气急败坏的钟飞白,隔了两秒才低声说:“我是真想抽你。”
“抽你妈逼!”钟飞白脱口骂道,被擒住的手腕忽然一阵剧痛,他皱眉痛呼,听到“咔嗒”一声响,感觉自己右手腕腕骨好像脱位了。
房东徐大爷在过道那头喊了句什么,宋延没听清,猜测多半是想问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下了一步台阶,用另只手迅速掐住钟飞白下巴,抬起,对上他那双不服输的眼神。
“我再问你一次,能不能好好说话?”他收力掐紧,又问,“录像不想要了?”
“……”Cao,差点忘了录像这回事。
尽管楼道里昏暗,钟飞白还是注意到宋延眉宇间的变化,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他整个后背和屁股都在隐隐作痛,刚才被踹到的左膝盖也在疼,手腕更不用说了,反正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疼痛让钟飞白回想起曾经摔断腿的那些苦逼日子,以及前几天刚经历过的种种辛酸,担心硬碰硬再摔骨折了被拉去医院打钢钉,不敢轻举妄动了。
下巴被捏得有些疼,他小幅度地点头示弱,嘴巴却紧闭着,不肯服软。
宋延将人彻底放开,径直往楼上走,到房门口时,钟飞白还在台阶上站着没动。他推开门,丢下两个字,自己先进去了。
“上来。”
上你妈了个巴子。钟飞白揉着吃痛的下巴,又来回扭动右手腕,确定腕骨没断没脱位,咬牙上了楼梯。
等删掉录像,他一定要搞死这个姓宋的傻逼。
18.
钟飞白仗着家里有钱,曾肆无忌惮地称霸二中三年,广收小弟。自打有了一帮见钱眼开的狗腿子,他很少亲自动手,以免有损“大哥”身份,想教训谁还不是一声令下,反正花钱就能搞定。
所以除了健身保持身材,钟飞白确实没怎么练过,不像他兄弟周梁,高中那会儿常去拳馆训练,还参加过几次相互切磋的业余比赛。他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满脑子黄色废料,现在只恨自己没跟着好好学一学。
“录像给我。”一进门,他就直奔主题,顺便将不大的房间粗略扫了一圈,发现傻逼是真穷啊。老旧的木板床和衣柜,靠窗的墙角那边摆了一套办公桌椅,办公桌旁竖着一小型书架,另个角落堆着两个行李箱和一些杂物,再没有其他东西,有够寒酸的。仔细一瞧,窗帘下摆居然还有个破洞,都抽丝了。
整个房间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是办公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了。钟飞白瞬间找到突破口,也改变了主意。偷录性爱视频无非就两点,一为情趣二为财,如果花钱能轻松解决傻逼,给就给吧,全当施舍乞丐。
宋延拔掉充电中的手机,在床边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钟飞白过去坐。钟飞白尽力克制住骂人的冲动,几步走过去,在半米开外的床尾处坐下,暗中盘算着要怎么处理干净,万一对方有备份,后患无穷。
见钟飞白缩在边边上不吱声,乍看一副胆小怕事的怂包样,但抵着床沿的拳头倒是握得挺紧,显然很不服气。宋延觉得有趣,成心激他:“躲那么远干什么,怕我抽你?”
躲你这臭傻逼呢!Cao。钟飞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问候宋延全家,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凭他妈什么啊?他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宋延:“赶紧把录像拿出来!”语气相当不耐烦。
宋延抬头与他对视,就那么看着他,也没说话。钟飞白第一次认真审视眼前这个男人,对方五官硬朗帅气,即便坐着矮他几节,身上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似乎下一秒就能扑过来掐他脖子,他感到很不舒服。
混圈多年,钟飞白最讨厌的就是高大健壮这一型,白给都不Cao,尤其宋延还高他小半个头,更讨厌了。他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当着宋延的面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两口才觉得舒坦不少。
他沉住气,边抽边谈判:“你把录像拿出来当我面删除,手机再给我检查一遍。”想到那台笔记本,他又补充,“电脑也是。你拍这个不就是想要钱么,视频删干净,我给你五十万。”
要不是先前在酒吧里听过钟飞白的劣迹,宋延真的会笑出来,以为他黑道电影看多了,在模仿哪位老江湖,实在太幼稚。他将手机音量调至最高,点开录音里的一段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