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几件首饰,杨父拿手帕包了塞进怀里,衣服实在拿不下,就挑了几件合眼的塞进皮箱,杨宝莲的弟弟不知道在外面看什么搞笑电影,笑得一抽一抽的,杨妮儿偷眼瞧了瞧杨父,看他毫无斥责之意,心下颇为杨宝莲不值。
东西都收拾完了,杨父提出来说是天太晚了,没车回郊区,问杨妮儿能不能在客厅或者杨宝莲的屋里对付一晚上,杨妮儿不知该如何拒绝,毕竟房子是杨宝莲租了这么些年,房租也都是她在交,虽然以后她还是打算住在这里,也会继续交房租,但此时此刻,她想不出理由来拒绝。
杨父刚打算往房里走,陈拓侧了侧身,挡住他的去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灰色信封,一眼望去鼓鼓囊囊的,明眼人都明白里面装得是什么。
杨妮儿眼睁睁看着杨父顿时喜笑颜开,心里像是吞了只苍蝇般百般难受,她微微后退几步,被陈拓发现,他伸手拍了拍她脑袋,示意她去沙发上坐着。
杨妮儿不愿意,她就是想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可怕的父亲。
她看着那个老头一张沧桑的脸,乐成了一朵花,沟沟壑壑里盛满了笑意,老头伸手接过那只信封,当着他们的面把里面的钱掏出来,吐了一大口唾沫在手上,直接蹲在地上数钱。
杨妮儿站在陈拓身边,目不转睛看这一出匪夷所思,陈拓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上把玩一只翻盖打火机,打火机的盖子掀开又合上,合上又掀开,金属相扣的声音,夹杂着电视里的嘈杂声,除了这些,屋子里没人说话。
老头把钱数完,人精神了一大截,站起来拍拍裤腿,也不说谢,屋子也不住了,半夜三更去拉他儿子,说是要连夜赶回去。
陈拓拦了拦,其实白天公司已经给了老头十万块丧葬费,人是在陈宅里死得,为什么死,陈拓和杨妮儿心里清清楚楚,十万块抚恤金,不算少也不算多,陈拓让人去他私人账户上另外取了五万,算是他个人补偿给杨宝莲的。
毕竟,也跟了他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