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越说越觉得痛心,泣不成声:“你说他念旧情,念的是什么旧情。若心里对我还有半分敬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不过是痴心偏执罢了,他将他的本事都用来治我,知道我怕什么在乎什么,我不敢和攸宁说怕攸宁和他闹,他便一面纠缠我一面在攸宁面前装姐弟,后他不愿再瞒,便故意让攸宁看见……如今他不耐烦了,直接和我爹一起来迫我,他只想他自己遂心,何曾体恤我半分。”
刘娘子听完,搂着亦真叹道:“有话好好说,怎么能这么逼你。”又为难道:“可老爷都答应他了,姐儿,你也别和他较劲儿了,顺着他些,他也不会不顾情面。”
亦真摇摇头,道:“他不做这些事我尚会为难,更何况他对我如此算计,我怎能心甘情愿。”
刘娘子又劝道:“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刘娘子不是偏向他,只是心疼你呀。”
亦真叹了口,道:“刘娘子说的是,如今他本事大,我除了任凭他摆布,还能如何。”
攸宁一回来便见亦真没在,扯过管家问道:“我阿姐呢?”
管家道:“三姐被家里的夫人请回去了。”
攸宁急道:“她请我姐姐做什么?”
管家道:“三姐没交代,但是三姐自己跟着走的。”
攸宁急忙去了冯府,下人看见他都闭口不言,攸宁赶紧去找冯太元,冯太元怕他跟着亦真胡闹,便道:“你祖母不是喜欢她吗?请她回来陪她待几天。”
攸宁赶紧又往祖母这来。这个祖母虽然对他和姐姐尚可但深居简出诸事不理,是父亲的继母,平时只自己过自己的,谁也不理,不知怎么会突然叫姐姐回来。
可他看见亦真确实陪在祖母身边,又一婆子过来道:“三姐陪老太太斋戒念经是为祈福不好打扰的,五哥过几天来接姐姐回去就是。”
攸宁见亦真确实好好的便又傻不拉几回去了。可睡了一宿却又担心亦真,坐立难安,从画院出来还是又去了冯府,谁知一进门正好看到聘礼送到了屋里。
攸宁怒气冲冲,抓着一个下人问清楚转身就杀到了俞宸府里,俞宸正在着人布置院子,攸宁进来就要打他,俞宸一把抓住他,“你怎么不替我和你姐姐想想,我知道我们一道长大,突然关系变了你觉得别扭。
可你想想你姐姐之前为什么离开的,你是能做你父亲的主还是能替你姐姐安排好终身,我娶了她好歹你还能时时见她。难道你要看着你父亲把她嫁给下一个姓周的那种狗东西也不愿意她和我在一起?”
攸宁收回手,垂头丧气道:“阿姐总是在照顾我,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她。我不能把她从父亲那救出来,也不能把她从你手里救出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吧,从上次被我看到,到现在。”
俞宸道:“结果是好的不就够了。”
攸宁嘲讽道:“这结果只是你觉得好,你问过我和阿姐吗?”
俞宸道:“那你觉得什么结果好?你阿姐远嫁他人,我也娶了一个你们完全不认识的人,你也有了自己的家,从此的交往不过就是礼单上的名字,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攸宁被他说的烦乱,便道:“我去问我姐姐,她若是实在不想,我会带她离开的。”
俞宸笑道:“攸宁,这不是你看的戏,你带她离开又能去哪里,离开金陵不做冯家的五郎不做翰林院的冯先生,你会做什么,你带她走后你们两个怎么活下来?”
攸宁气道:“不用你管!你别再花言巧语骗我了!”
攸宁说着就跑了出去,俞宸对身旁侍卫道:“跟着他,他要是胡来立刻去告诉他爹。”
侍卫领命出去,俞宸走进布置好的新房,这里已经挂上了红纱帐,摆上了一对红烛,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他走到床前抚了抚床上绣的一对交颈鸳鸯,不禁恨这夜太漫长。
攸宁一路横冲直撞来到亦真房门外,拍门叫道:“阿姐,我来救你了!”
亦真赶紧出来打开门,看着攸宁道:“你怎来了?”
攸宁拉着她问:“阿姐,你和我说心里话,你想不想嫁给他。”
亦真刚想开口,又想攸宁一人,怎么抵的过俞宸Jing心铺设的天罗地网。
他太了解她了,她不在乎冯太元,可她再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冯家女儿,冯太元逼迫她,她还是没办法。
她在乎攸宁,攸宁性子又耿直,如果她和攸宁说出真话,攸宁肯定死活要闹,到时攸宁除了和她一样被俞宸和冯太元一起押起来并没有其他用。
所以事到如今,她只能屈从或者去死,可俞宸也深知,死这种话不过说出来听着狠些,亦真不会作真。
亦真只好道:“攸宁,你回去吧。阿姐嫁谁都一样,没什么想不想的。”
攸宁委屈道:“阿姐,当年你和姑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和我说嫁人是平常事,我虽然也很舍不得你,可更怕你以后过的不好,并不知你心中有多为难。可现在我不能看着你再委曲求全,你若是不想嫁人我们两个离开这,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