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拉着她的手道:“真姐姐给的什么我都喜欢。”
亦真哄他去休息了,找了一堆吃的玩的第二日送去给俞宸,但俞宸性子古怪,一样也不喜欢。
亦真答应他再送其他的才作罢,回来看见块不大不小的琥珀色缎子布,拿起来看一看细腻软滑还不错,便绷起来打算绣些简单素雅纹样做个荷包给俞宸玩,虽不值什么,只当哄哄他,到底他受了委屈,心想他这么懂事又可怜以后自己多看顾他才是。
亦真做这样的活计也不算多纯熟,平日做的也不多不过是做着玩的,慢慢先把旁的细小图案认真绣好,绣到中间竹叶时她母亲却又生了病,她着急哪还顾得上这些,撂在一边便忘了。女使收拾东西时和其他针线零碎在一起收在柜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俞宸其实一直想着,可见亦真又要担心姨母的病,又要帮姨母Cao持家事他怎么好为这事张口。
直到亦真快离开,女使收拾东西时把这荷包翻出来,随手放在了柜子上,后来人多忙乱,也没人理会。
那日后来刘娘子告诉她,俞宸在她出嫁后想念她,经常一天天躲到她屋里去,不知在哪里看到这个荷包,他拿着来找刘娘子,对刘娘子道:“刘娘子,这是真姐姐说好送给我的,可她没做完就走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做完。”
刘娘子看他这么可怜怎么忍心不答应,便由他看着,就要拿起针把剩下的半片竹叶绣好。
他却道:“刘娘子,不要继续绣竹叶,只要把它按旁边画的样子做成荷包就好。”
刘娘子看着他点点头,边做边安慰道:“宸哥儿,别太难过了,你真姐姐早晚也要嫁人,已经是不能再拖的了。不仅是她,你以后也要离开这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攸宁也是一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姐姐为了你们俩做的已经够了。”
俞宸难过道:“我知道,可我就是舍不得她,我也不要什么别的,就只想和她一直在一处而已。”
他突然对刘娘子道:“刘娘子,我听见过你和别人说,当年我母亲和姨母说过,要把真姐姐嫁给我的。”
刘娘子赶忙道:“哎,宸哥儿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刘娘子是说过这话,不过是句玩笑话,我也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说。你如今岁数也不太小了,出去可不要再提,让人听见了传出去对你姐姐不好。”
俞宸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刘娘子把荷包简单缝了起来,收起来和刘娘子告辞离开,刘娘子看这孩子孤零零也怪可怜的,轻轻叹了口气。
亦真回过神来,才想到那个荷包原就是要给他的。是自己对不起他,最后也没有完成守诺,便是个敷衍的未成品他也视若珍宝,可却被她毁了。
☆、其情可表
其实亦真本就是极疼他的,亲情也有,青梅竹马之情也有,甚至如今,哪一桩她都无法抛却。便与她无关,他伤成这样都够她心疼的了,更何况还是她犯了错。
亦真忍不住流泪道:“子阑,是我错了。”
俞宸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滑过泪却没应。
亦真抚上他的手道:“以后你想要什么,阿姐都补给你,这次绝对不会忘记也不会失信。”
俞宸闭眼,终于开口道:“你总是耿耿于怀,恨我摆布你,其实是你在摆布我。
我好像被你训过的狗一样,哪怕被你几次三番扫地出门还是只觉得你脚下才是我的家。你说得对,我就是卑鄙恶毒,你是圣人,哪怕被我纠缠令你恶心,你还是会因为自责和怜悯让自己来对我说这些违心的话。”
“我信你没有后悔救我,但你一定后悔不该施舍给我那点温柔。”
亦真泣不成声,“子阑,我不后悔,哪一样我都没有后悔。是我明明对你诸多偏颇亏欠,却以为自己对你足够好了。”
俞宸落寞道:“那本来就不是我应得的,当年我可能也本不该活下来。所以被我纠缠是你救我的报应,痴心妄想落得一场空是我强求你的报应。”
“其实我从来没嫉妒攸宁,也不在乎你对他好不好有多好,只是在乎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他自嘲道:“现在,我还是通过攸宁知道了。”
他闭上眼,缓缓叹了口气,似是做了极难的决定下了极大的狠心。
“阿姐,我放过你了。”
亦真一愣,没想到自己等到了这句话,却是如此心情。
她想再解释些什么,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她心里没有为俞宸开脱,觉得他之前做的都是对的,可也没办法否认,这次是她大错特错。
俞宸背身听到推门声像又被扎了一刀一样,她这次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刘娘子听说俞宸出了事正着急要过去,却见亦真竟过来了,急忙上前道:“姐儿怎么来了?”
亦真哭的泣不成声道:“刘娘子,我好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刘娘子赶忙道:“什么事值当说的这么严重,可是和宸哥儿闹别扭了?便是使使小性子又如何,他那样哪舍得真生你的气,你给句软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