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漂亮晶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就要流下来,她胡乱抹了一把,才发现大公子乐意和她说话了,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嗝儿,问他:“您不气了?”
“我生气,哭的人却是你。我还没掉眼泪,你掉什么?小花猫。”他伸手捏她的鼻尖儿。
“我就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您。”佟樱很快止住了哭,红彤彤的眼睛打量他:“您真的不生气了?”
“在你面前生气,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到头来还得我来哄你。”萧玦指尖揉弄着她的脸颊,“这赔钱买卖可不能多做。”
佟樱被说的不好意思了,柔柔的贴着他的胸.膛:“我也不想哭的,可一着急,眼泪就掉下来了。”
“嗯,你身上水多,这我倒是知道。”
佟樱从榻上爬起来,没有理他这句话,微红着小脸儿:“夫君,今天你回来的迟,都没怎么吃饭。我去给您下碗面,卧个荷包蛋,就当长寿面了。”
小人儿一起身,前头两个圆鼓鼓的柔软在红色的纱衣下晃.悠.悠的,就像树上挂着的熟桃儿,顶头缀着两颗小樱桃。他不让她动,低了声音:“今天怎么舍得穿这身了?”
佟樱心里一紧,小声嘀咕:“这不是为了讨您的欢心嘛。”
“面我就不吃了。”萧玦拉下帘子,“吃你下的面,怎么能比得上别的好吃?”
帐子放下来,银勾晃晃悠悠的,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次他没动,全都是她在主动。夜深了,院没有旁的声音,内室的高高低低的声音十分明显。她故意压着嗓子,紧紧捂住嘴。
好像和猫鸣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是小母猫的叫声还是她的。
佟樱心里头存着愧疚,只能讨他的好,一边还哄着他:“夫君,您不生气了,是不是?”
他没回答,她也不问了,专心做自己的事。
夏夜里蚊虫多,天气也热,从入夏起一直到秋天,廊前就没有人守夜了。空空荡荡的大院子,寂静无声。因为前院没人,好像就更肆无忌惮,只有一地银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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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府,苏银月所住的内室。国公府夫人正劝她:“萧家怎么不好?正经的门楣,大户人家。他祖上就在朝里当差了,父亲又是正正经经的将军,萧玦又官居高位,怎么配不上你?”
苏银月对着铜镜梳头,她淡声道:“他已经妻妾了。”
“大户人家哪一个不是这样的?还未娶正妻,先娶个妾抒解着。”国公府夫人眉毛皱起,说她不懂事:“你嫁过去,你便是堂堂正正的正妻了。到时候,你说的话,那个小妾氏敢不听?”
“我不要嫁这样的人。”苏银月性情高傲,不会委屈自己:“那妾生的不错,性子也好,平白无故嫁过去做什么?给人家添堵吗?”
国公府夫人拍了拍手:“我说闺女,你怎么这么傻?还没嫁呢就光想着别人,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苏银月啪的一声关上妆奁,视线淡漠:“我不嫁。只有这三个字。”
“不嫁也得嫁!从今儿起,你就好好准备着!”国公府夫人软的不行来硬的:“人家府上的老祖宗亲自点的你。这可是旁人八辈子都休不来的福气!”
苏银月不说话了。国公府夫人出了门,吩咐嬷嬷锁上门。
老太太对苏银月可是喜欢的很,一是喜欢国公府这显贵的家室,二是萧玦的确该迎个正妻进门了。
内室里,金丝海棠红玛瑙屏风后,檀香自小兽铜炉中盘旋而出。老太太正和夫人一起品茶。喝了半响,老太太开口:“说实话,这婚事早就该定下来了。甭管玦儿那孩子怎么说,咱们替他定了。”
夫人较为担忧:“可玦儿性子强硬,能同意么?”
“不同意也得同意!”
老太太说着话有些激动,撂下手中茶杯:“实在不行,叫佟樱劝他几句。让玦哥儿娶了佟樱,不就是想让她当个中间传话的吗?得时不时的提点几句,别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夫人只能点头:“母亲说的是。”
最开始,老太太将看中了她听话,好拿捏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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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御丝坊。
五角连廊后头,屋檐上立着两只杜鹃。御丝坊前边院落宽敞,正晒着新布。
第39章 哄好啦
新布是从江南运过来的, 一水的好成色,在阳光下成了荡漾的湖面。
御丝坊里头的管事嬷嬷姓李,个子瘦高, 面容严厉。她看着手里的告示:“今年这赛事, 也得弄大方一点儿。皇后娘娘今年心里头不高兴,得想着办法热闹热闹。外头有多少人报名儿了?”
宫女福身:“回嬷嬷, 不少了。连带着丝农,绣娘, 坊市里的铺主,比上一年多了一倍不止呢。”
“嗯, 不错。”李嬷嬷点了点头:“先把他们交上来的东西好好看看,除一部分, 留一部分。这么筛五次, 最后留下十个人,叫皇后娘娘选。可清楚?”
“嬷嬷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