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马车内,挑起帘子眯眼看了看漆黑的四周,怎么到了密林?
一刻后,尉仲在外道:“请先生落地。”
赵高灵巧跳下,环顾周身,缓缓流动的宽河之上停着一叶船坞。赵政站在船头,伸手递给她,“过来。”
她借力跳到船头,抬眼在看时,尉仲的人影子都没了。
两人坐在舱内,透过窗棂仰望璀璨的星空。
“今日赏月,怕有些不是时候。”她指着仅留个残边的月儿,倏然耳边微热,脚踝处一紧。
一只手握着她脚踝,轻轻蹭弄,赵政哑声道:“我何时要赏月。今日你应了大司嘱咐你的,总得要践诺。”
第79章 解密
船坞内仅有一豆烛光, 落在角落。赵政躬身吹灭,手顺着木板一抓,一条锦带便拽在手中。赵高只感到脚腕略仅紧, 人便在他掌控中倒在厚毯上。他从中倾身下来,带着强烈的侵占之意。
他捉过她的手放在腰上, “帮我。”
衣裳层层堆叠至身侧, 赵政吻过她的睫毛, 手指徐徐往下,挑衣而入。
“这里荒寂, ”他柔声抚慰, 手上却作恶似的逗弄得人频频失神, “赵侍郎,今夜,我可能听你好好哭上一回?”
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为他哭起来是何种模样?他光是想想,便已身下滚烫。
如雪花般的吻痕密集显露, 赵高不敌他刻意穿云破垒,水骨山隆早便是峰头渐立,洞口云浓。
待赵政真正入阵, 狠厉挞伐, 她心下惶然,立时春雨簌簌, 丢盔弃甲。
山里烟云雾波,万物寂然噤声。便只闻山河水波撞撞,一声细细的呜咽倏尔逃出,那哭声忽强忽弱,毫无节律。细细听, 还有破碎的讨饶,羞煞的请求。
赵政夺目的眸光在墨色的夜里,仿佛丝毫不受影响,Jing确捕捉她身上每一次的反应和变化。
赵高仰着脖颈,身上微沉,她拿手捂住脸,且畏且羞。那一刻,犹如漫天星河中有万千浮游乍然涌出,争先恐后游弋于细窄的银河间,全数对着最后的山峦小洞迸发。
一宵甚长,她被放过时,面颊上还带着泪痕。赵政从后抱住她,轻轻吻去那层水意。二人蜷缩在一处,足下shi溶一片,压根无法挺直四肢。
“不哭了?”赵政凑到她脸侧,悄声问。
赵高手上在他小臂用力一掐,轻哼一声。
“嘶。”他故意叫痛,腿上使力。
“你,”赵高转脸惊颤看他,,“你还不歇!”尾音几乎飘到山那头去。
“嗯?”赵政佯装不懂,半抱起她,跪而就之。
赵高目瞪口呆,“我,我累。”
他低头吻她的嘴角,强势柔声道:“好,我自当服侍夫人。”
赵高第一次觉得不该信他,第二日醒来时,险些误以为自己全身失去了知觉。偏过脸看赵政,他自然在她发顶轻蹭,手臂有力将人带回怀中。
船坞外,尉仲早着人备好了洗浴用的行头,他算是摸出点道道了。大王和先生是当日之事当日毕,就没见过两人为了何事各自各自憋闷生气的时候。
他这干事的人,只需要大王出手,便能立即紧随其后,办稳接下的事。
马车载着两人回了咸阳宫,晌午方过,战报传来,齐国内讧,全线溃败。刚拿到这捷报,寺人来禀,说是从蜀地回来的墨家弟子现在已到了咸阳。
赵高很想立即出宫去与赵成一家见上一面,只是昨夜太过荒唐,有些见不得人。现在唯有待在这章台宫里,待印迹消失才能出宫。
在窗边站上数刻,赵政取了冠冕进来,将手里的漆盒递给她。
“看来,这漆盒的机巧,还真得等你来解。”
赵高看着漆盒,“大王怎么同左氏交待的?”
赵政自背后抱住她,“当然是‘借’来的。”
不过是连吓带骗的借,左氏老夫人似乎病了,族里那些人见势反水,现在左氏人心涣散,和兵败的齐国差不离。赵政未费多大力气,这盒子便借来了。
“我试过几次,不过徒劳无功,”她老实道,“这漆盒或许无人能解。”
“不急,”赵政也不在意她是否能够真正打开,“这不过是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除了继任宗族者见过里头是何物,其他人不得而知。族里似乎和老夫人有了分歧,族老一方恭敬递上来,听之任之,老夫人一方则是极力反对,决然不愿。他是用了些名头让两方松口,只要左氏阿氓到时出了咸阳,这漆盒打开与否,并不重要。
赵高瞧着盒底那题,真正想要破解一人的机关,便得从设计者本人出发。无论是小习惯,还是寻常做事的思路,都会被设计者有意无意融入自己的作品中。先时她一直并未仔细研究,现在得了王令,只能硬着头皮上。
左伯渊的机巧讲求化繁为简,不一定有多复杂。赵高按着他的习惯拨动盒底的滑片,无甚反应。若按现代解题思路,得先有题目,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