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扬道:“且放心。子越在这里吃好睡好,甚至还吃胖了几斤,没受委屈。”
又似真似假地道:“他那小脾气暴着呢,连我这个楼主他也想骂就骂的,谁能给他委屈受?”
宣之章却是摇了摇头,不信,“子越脾气一看就挺好。”
宣之章和萧元扬又一起去找了甘子越,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宣之章道:“本想能让你现在就从这里出去,但还需要再等上一年。”
说到这里,宣之章还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够漂亮。
但是甘子越却非常惊喜,眼睛都亮了,很感激道:“劳您费心,已经很好了。”
宣之章:“你且在这里再待上一年,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就找萧楼主,或者托人给我个信儿。”
甘子越点头。
宣之章又犹豫道:“你对荣王,那个,放下罢。”
和面对柳随,萧元扬时不同,被宣之章这个叔伯辈的人说到荣王,甘子越尴尬了一下,“放下了,绝对放下了,以后有他的地方没我。”
宣之章大松了口气:“放下就好,放下就好。”
宣之章在走之前,又对楚佑说,他家有武艺高强的师傅,问楚佑要不要学。
不过却被楚佑给拒绝了。
宣之章走后,甘子越疑惑问楚佑:“对武艺你也没兴趣?”
楚佑道:“主子那里有人可教。”
甘子越奇问:“你主子那么厉害?他的人比镇国公家里寻的人武艺还要好?”
楚佑又不说话了。
“我明日要出去,你主子那日承诺的可以让我出门逛一日。”
萧元扬送完了宣之章,听到甘子越那边的传话,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日甘子越在街上磨蹭不走的时候他随口承诺的,记得还挺牢。
萧元扬脚步一转,又回了甘子越的住处。
甘子越拿眼神瞅他:“自然要记牢的,你不会又不答应了吧?”
萧元扬嗤了一声:“出息。”
不打算反悔就好。
萧元扬道:“今天很高兴?”
当然高兴了,虽然一年也很漫长,这一年他也不想等,想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将这个机会再缩短,但总也有了个保底盼头,所以现在甘子越心情相当明媚。
甘子越高兴了,萧元扬却不高兴。
不过对眼睛明亮,嘴角也愉悦向上扬起,刺儿都软了的某人,他终也忍住了没说什么浇凉水的扫兴话。
“明日我有事,让萧乙跟着你出去。”楚佑看守人还行,其他的就太木了,萧乙机灵点儿。
甘子越立马道:“好啊。”萧元扬不跟着碍眼,那可真是愉悦翻倍。
而甘子越这个样子,另一位被明显嫌弃的当事人眯了眯眼,折扇在手里敲了敲,看来相当想敲在甘子越头上。
萧元扬:“酉时回来。”
.
甘子越早上起了个大早,萧乙一到,就立刻带人出发了,晨饭要在外面吃。
走出平兰楼的那条街,晨起的喧嚣声扑面而来,各种叫卖声热闹极了。
甘子越坐在一个早点摊旁,桌子上堆了一大堆,小混沌,酸汤饺子,羊rou蒸饼,豆腐脑,胡麻粥,胡饼,面片汤……
被招呼的萧乙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也便在桌旁坐下。
萧乙被派了这么一个小任务,跟着甘子越出门,也依然笑眯眯的,没有丝毫怨怼,或者对甘子越的瞧不上,看起来非常友善。
不过这是个常跟在萧元扬身边的人,甘子越不觉得此人真是个友善人,甚至相比起来,还是木讷的楚佑让他放心。
而另一边,柳随喘着气在一段距离之外停下急促的脚步,可算是听到甘子越出了门,见到了人。
虽然一直听平兰楼的二老板说人好好的,但是一直不见人,柳随总怀疑甘子越被悄摸沉了江。
这些日子,柳随老惦记着这事,连玩都玩不欢乐了。
乌扑扑的摊子,许多食客中,柳随一眼就看到了甘子越,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坐在那里,正一手拿饼,一手搅着豆腐脑。
细软白皙的手指映着焦黄的面饼,连那粗糙面饼都显得Jing致添色了不少。
半垂着眼,鸦羽黑浓的眼睫,肤白唇红,那乌扑扑的食堂,还有其他的食客都成了背景板,唯有少年那里色彩明亮。
半垂着眼吃东西的样子,有种乖乖巧巧温软之感,让柳随愣了好大一会儿,猛然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他一定是眼睛出毛病了,就甘子越,无论是之前的草包追人疯劲儿,还是踢他时候的狠劲儿,都和乖巧扯不上半个铜钱的关系。
柳随又将头扭了回来,昂起下巴,嚣张走到甘子越跟前:“还活着呢?”而且看起来活的还挺好。
柳随等着看甘子越见到他是个什么反应,嘴角要翘不翘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加快,还有丝莫名的紧张。
可等甘子越一抬头,目光清清凌凌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