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越忙道:“怎么会?你不知道我巴不得听你琴音能多听会儿,若是知道你在这里练琴,我就早点过来了。”
甘子越的话让宁町眉眼间都慢慢蔓延开笑意,冲淡了平日惯常的虽彬彬有礼,却略显疏离的气质。
宁町对甘子越道:“你也可以坐近些。”
“好。”甘子越坐于一旁,见宁町又抬起手。
端坐于长琴前的公子,广袖垂下,手指在琴弦见拨弄划过,悦耳的音符就开始在耳边萦绕。
棕色长琴线条流畅优美,而更优美悦目的还当属弹琴的人,正值韶华风采之年的男子,身形虽稍显瘦削,但却挺拔如松,长琴上的那双手更完美如玉雕。
让人听着琴音听着听着,目光也不由得在那双手上多驻留了片刻。
男子的手竟也有这么Jing致好看的?但却并非柔软无骨的,看起来还是骨节分明更有力度些,能看出是男子的手。
当然甘子越觉得失礼,也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有一直盯着人家看。
好像今日宁町穿的衣服,也特别配这把棕色长琴,他坐在那里抚琴的样子,特别有气质,赏心悦目,可入画。
甘子越支着下颚听着,渐渐闭上了眼,琴音舒缓,可净化心灵,抚平烦忧。
而在甘子越闭上眼之时,宁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目光复杂。
宁町与隔壁的这位一直保持着距离,可昨日被叫过去接到的命令,让他不能再将距离保持下去。
甘子越,宁町见过世间诸多浑浊人心,这位住在隔壁的人,在他眼中是个一眼就能看透,心思简单之人。
这个人在平兰楼是个异类的存在。
引诱这位公子,这是他昨日接到的命令,宁町心中没有愿不愿,只有完成命令的念头。
在甘子越睁开眼之后,宁町又冲甘子越微微一笑。
在又将琴练了两遍之后,宁町对一直坐在旁边的甘子越道:“我练好了,你也要回吗?”
甘子越也起身道:“好,回去。”
宁町抱着琴,走于甘子越的右侧,两人并肩而行,甘子越好奇道:“你刚才说练的是新曲,这首是什么曲子?”
甘子越知道宁町虽然与人交谈从不言深,是个谨言之人,但是在这种不涉及楼中私事秘密上,他又很有礼,并不吝相谈的。
果然宁町答了,但说的话却让甘子越惊讶。
“前两日夜间有雨,巧有灵感而发,自己所作拙作而已,还未取名字。”
甘子越扭头看向宁町,惊到:“竟是你自己所作?”
宁町轻轻点头,嘴微抿,似有不好意思。
甘子越感慨道:“很好听啊,你真厉害。”
宁町嘴角微上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又很快消散,顿了顿他道:“没有很厉害,不敢当。”
甘子越坚持道:“明明就是很厉害,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会更厉害,成为琴之大家也极有可能。”
“甘公子过誉了。”虽然这样说,但宁町抱着琴,眼也微亮。
宁町站在房间门口,对甘子越道:“甘公子,回见。”
想了想,他又对甘子越说了一句:“明日早晨我还会去弹琴,你……”
甘子越:“我也去,去听琴。”
宁町嘴角微弯,这才进入房间。
虽说勾引任务在身,但猛一看却不觉得宁町做了什么,他也就是真每日练琴而已。
每日早晨老老实实专心抚琴,然后又与甘子越从园子里一起离开,也没有与甘子越多谈别的什么。
不过只两日也似形成了默契,这一次在宁町回房间之前,甘子越就主动对宁町道:“明日,我要外出一趟,不能去听你谈琴了。”
宁町道:“好。”
到了与林尧云邀好的那一日,甘子越心中还担心着萧元扬那个荣王的狗腿子会不让他出门,反正那就是个不要脸,不守诺的人。
但却没想到意外的顺利,而且这次萧元扬他也不跟着了,虽然依然跟了个萧乙。
甘子越疑惑于萧元扬这次的好说话,萧元扬这样对身旁的萧丁说的:“当我多闲似的,天天盯着他?”
“我去盯着他做什么,嫌自己过的太好?给自己找罪受?”
萧丁心想主子您可算反应过来了,您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萧元扬敲着手中的折扇,心想,甘子越再见到祁钰,又得丢脸,那没出息的样儿,不想看。
萧元扬忽然道:“把那个宁町叫过来。”
虽然萧元扬是平兰楼的馆主,但其实宁町这还是第二次被萧元扬叫过来谈话,至于第一次,就是给他下达引诱甘子越任务的那一次,他们这些人平常都是被陈管事给管着的。
宁町一进来就垂下了眉眼,没敢多看萧元扬,姿势恭敬。
萧元扬视线落在抵着头的宁町身上,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凉:“进度如何?”
这两日两人一个抚琴,一个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