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说这个话是有这个底气,他训军用军的才能是夏国新一代的定海神针。
至于萧元扬,他道:“我会细察沛丰,不会让他们借商贸之事往我夏国插入钉子。”
赛尔伊确实没有将甘子越忘在脑后,在极力促成沛丰和夏国通商之事时,他已找人去试验甘子越之前所对他的提议,且已经有了进展,他想将好消息告与甘子越,只是仍没有找到甘子越的人。
但赛尔伊也不是毫无办法,这不,当甘子越收到林尧云回他的疑难解答时,同林尧云的书信一起来的就有赛尔伊的信。
唔,虽然赛尔伊华夏语说的跟夏国人一样,但是这字,可真不敢恭维,甘子越看着手中赛尔伊所写的信,不由莞尔,就这字迹五大三粗的,终于见到一个写的比他差了。
他写的可比赛尔伊的要好多了。
赛尔伊在信中说,能保存好几个月的nai粉在沛丰没发现,但是有妇人做的一种nai饼可以存放将近一个月,他在让人继续改进。还有羊毛做的衣物在沛丰找到了,不过太粗糙,还不够软滑,手感不算好,也不够美观,也在让他们想法子改。
又说甘子越什么时候再过来,他将东西给甘子越看看。
甘子越将赛尔伊的信收起,提笔回信,不过这几天是没有机会去找他了。
甘子越又想起他上次将萧元扬给气到不轻,起码近期大概是出不去了。
萧元扬还将他房中的大书桌给拍劈叉了,但是他换了个更大更漂亮的,而且书桌一角还能摆下了一盆花,是宁町将他房中两盆兰花中的一盆赠送了给他。
甘子越给赛尔伊回完信,就又去了宁町那里看看。宁町见到甘子越,对他道:“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宁町每次都是这样差不多的说辞,甘子越已经习惯,他将宁町的琴给他,愧疚地道:“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已经修好了?”宁町惊讶去看,上面依然依稀能看出来裂痕的,但是宁町欣喜地抚了抚长琴,道:“已经很不错了。”
宁町用左手在琴弦上试探着拨弄了几下,而且还单手给甘子越弹了一小段。
看见宁町高兴,甘子越心里面也好受了不少。
宁町将那把琴放好,转身和甘子越说起那盆兰花。
甘子越道:“正想跟你说呢,我按你说的浇的水,不过这两日有几片叶子开始发黄,花也不如刚开始鲜亮了。”
宁町想了想道:“我去你那里看看吧。”
甘子越:“好啊。”
这还是宁町第一次来甘子越的房间,也没有多看旁的,而是在书桌旁的兰花前停下,观察了一会儿,宁町说:“土也没有太干或者太shi,试试花肥的问题吧,或许是缺花肥了。”
“惜儿,你去下面挖一些落叶腐土上来,我们等下将土换了。”
惜儿很快就下去了,而宁町则留在甘子越房间等着,宁町现在和甘子越的关系早已不是之前的疏离,所以虽然宁町第一次来甘子越这里,两人之间也并未见尴尬。
宁町看向甘子越书桌上的那一摞书道:“这是你平常看的?”
甘子越嗯了一声。
宁町道:“难道是要考学?”
甘子越:“想试一下。”
宁町将手上的那本《礼记》又放下,低声道了句:“真好。”
若不是甘子越听的仔细,就会将他的低语错过,甘子越沉默了会儿,轻声问宁町道:“你,可以赎身吗?我手中有银子。”
上次宣小少爷家的谢礼,都换成银子,能换来许多。
宁町侧身看向他,一双好看的双眸锁在他身上,盈盈目光不知在想什么,将他看到差点不自在起来,宁町向上弯了弯唇角,如梨花轻轻绽放,他道:“多谢。”
“不过不用了,赎不了。”
甘子越听宁町这样说,问道:“为什么?很多银子也不行吗?平兰楼不放人?”
宁町摇了摇头:“不是。我是罪臣之子,赎不得。”
甘子越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他知道罪臣家中女眷会有落入青楼中的,却不知道男子会入南风馆里。
但甘子越忽然想起来,他现在所在的世界本来就不是本正经书,还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宁町对甘子越道:“家中出事之时,我尚不记事,所以之前过的日子都不记得,也挺好。”
“我现在过的也还好,因我琴弹的还尚可,楼中也不强迫我接客,只时不时地给人弹弹琴就好。”
宁町身上丝毫看不出自怨自艾,甚至这个时候还在对甘子越说些安心话,宁町越是这样,甘子越心中越是闷闷的,这股烦闷直至惜儿回来,给兰花换了新土,宁町回去,都还不得减轻。
接近十来日过去,宁町无论是背部还是手上的伤都终于全好,而两人也终于重在园子里,坐于琴旁。
这次是甘子越弹琴,而宁町是那个聆听者,不过也是老师,在甘子越弹完之后,宁町指出不足,甘子越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