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喝了,虽是夏天,也别着凉感冒了。”
甘子越接过碗,感受到宁町平静面容下的关心,弯了下眼:“好。”然后一口气将姜汤喝了个干净。
姜汤辛辣,那种味道甘子越并不喜欢,吨吨喝完后,松口气,将碗放下,便看到面前宁町的手心中躺着两颗松子糖。
甘子越不大好意思,不过还是将拿两颗松子糖捡起放入嘴中,姜汤残留的味道,瞬间被松子糖的香甜给冲淡了。
宁町又看向甘子越的shi发,道:“头发也要擦干了。”
甘子越摸了下还shi着的头发,又拿来巾帕继续擦,到这里之后,这点就很不方便,头发很长,还没有吹风机。
宁町并没有伸手拿过巾帕去帮甘子越擦拭头发,但是却一直坐在那里与甘子越慢慢闲聊。
窗外雨珠洒洒而下,冲刷着树叶上的泥土,室内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雨中营造出一种别样的静谧闲适来。
宁町看着甘子越擦干了头发,这才起身告辞。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傍晚时就已经歇了下来,第二天就是个大晴天。
甘子越不放心林尧云,给林尧云送了信,据林尧云说那家伙还活着,现在还病着,不过他闭了口,没有敢找他麻烦,让甘子越不要担心。
这一日,甘子越正在洗脸,便听到有人进来,甘子越一想就知道是谁,宁町都会在门边叫他一声的,就某个不知礼数的,每次都是大大咧咧进来。
而现在越来越没礼数了,一大早上刚起来就过来,甘子越怀疑他是故意来蹭早饭的。
这家伙说过他吃饭看着香,看他吃饭下饭。
知道是谁,甘子越继续洗脸,连头都没有抬。
“甘子越!”萧元扬语气不悦。
“做什么?”甘子越语气也没多好就是了,不耐烦地抬起头,可这一看,就愣住了。
萧元扬身后还有一人,而且还是想不到的人,气质如寒霜的荣王祁钰站于那里。
萧元扬见甘子越愣于那里,脸更黑了,往前走了一步,将甘子越的视线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擦脸。”
少年郎刚洗完脸还没有擦,乌亮如星的眼眸,白皙软嫩的脸颊,有一种出水芙蓉的美感,萧元扬第一反应就是将两人给隔了个严实。
甘子越没有说话,默默拿过手帕垂眸擦脸。
而祁钰也没有在意萧元扬的动作,他在观察甘子越的房间,明亮干净舒适,种种细节,他一处处扫过,这并非是一个被囚禁的人的房间,更重要的是萧元扬和甘子越的相处模式,很不对。
想起甘子越这个人,连在皇上面前,都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甚至他今日就是皇上来让他带人觐见,祁钰终于第一次正视起了甘子越这个人。
“陛下让你去皇宫。”祁钰开了口,看着甘子越,打量着这个人。
之前对这个人的印象,因为厌恶,也只留下了厌恶,其他的其实都一团模糊了,但却可以肯定的是,是个让人很厌烦的人。
祁钰第一次正视了这个印象固化的人,甘子越正垂眸慢悠悠叠放手帕的人,祁钰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当剥离情绪偏见,这个人垂目站在那里,其实气质清雅安静,谁能想到此人曾做过的种种疯狂事呢?
祁钰不禁又皱了眉。
甘子越将手帕放好,才敛了所有的情绪波动,正视祁钰道:“陛下让现在就去?”
祁钰看到了甘子越的眼睛,没有炽热疯狂,反而是清清凌凌,祁钰怔了一下:“嗯。”即使现在皇上不见,但从来都是别人先候着,哪有让皇上等人的道理?
既是如此,那便走吧。
到了马车上,萧元扬将热呼呼的鸡蛋饼还有热水给甘子越,早餐就这样吃吧。
祁钰默默观察着萧元扬在甘子越喝了一口水之后,又伸手帮他将水端着,萧元扬面上没什么温柔的表情,但却也没有常年的Yin冷。
边帮着端水,还边对甘子越说着:“我刚才问了,陛下叫你过去,就是闲坐玩的,你不用紧张。”
“但是,虽然不用紧张,但是在宫中要谨言,慎行,那是皇宫,别跟在外头似的随意。”
说着皱了眉,但还是道:“荣王带你过去的,遇到了什么事就找荣王说。”萧元扬说着还看向祁钰,祁钰没吭声。
在萧元扬的盯视下,祁钰过了会儿才微微点了头。
萧元扬明面上身份不对,所以他在宫外就停了下来,看着甘子越和祁钰往宫中而去。
不是景点的皇宫,有一种庄严肃穆之感,瞟见的宫人连走路的姿势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祁钰此人军中养出来的雷厉风行,阔步往前走,而甘子越则还时不时看一下皇宫的景儿,很快祁钰就将甘子越落后了一大截。
祁钰皱了眉,回头,正好看见甘子越视线又往旁边瞟去,黑亮眼眸中微有好奇,少年人长的好,并不会给人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而是坦荡有生气,为皇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