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幅图整个他可画不下来。
很快甘子越又将手中的那支笔放下,换了一支最小号的,蘸了很浅的灰黑色,先打起网格。
这个时候还是天圆地方的概念,还不清楚脚下所站为球形,所以地图绘制中没有经纬度的概念。
但是没有经纬网,也要画个方格网作为一个辅助标准,方便计算距离和比较大小,虽然没有经纬度概念绘测出来的地图肯定会失Jing准,但是这份舆图也只是陇阳郡这一郡的舆图,并非整个夏国,倒也还可以。
再确定地图比例尺,将距离等比例缩小换算,但是画着画着,甘子越又发现缺了州县的边界,而且州县之间只是用距离,和八个方位绘制了相对位置,简单粗糙,根本就不是准确的实际位置应对。
更会加大舆图不准确的地方还在于这里面州县间的距离,可不是直线距离,而是两者间道路的里程。
祁卫帝察甘子越的表情,道:“怎么?又哪里有问题?”
这可问题多了,甘子越抿唇说了,在甘子越说完之后,祁钰忽然道:“现在这样比你所说更实用。”
甘子越一愣,忽然明白,这个时候的地图其实主要用于军事,所以更看重道路远近,行路所需日程,图中山谷河流,有无山丘林木之险,而是否Jing准还原地理样貌,大概并不是他们第一看重的。
甘子越一时讪讪,也绘不下去了。
祁卫帝瞪了一眼荣王,对甘子越道:“继续画你的,该怎么画还怎么画,挺好,两种图各有用处,朕都要。”
甘子越还是将那份局部放大图继续给画了下去,原图处处皆是重点,进而其实也就没有了重点,小处看着费劲,这份局部图最起码看着清爽清晰多了,左下侧还标了图例的文字说明。
与原图相比,缺了意像,原图看起来都像幅山水画了,但这幅图看着距离长短远近,还有河道宽细,更直观明了。
祁卫帝拿起来看了说不错,但因为刚才祁钰的话,甘子越现在蔫蔫的,兴致不高。
祁卫帝眼里闪过一丝好笑,真是心思简单的少年人,但是不得不说像祁卫帝这种人,比起玩心眼的朝中老狐狸,还是喜欢这样的少年郎。
祁卫帝道:“挺有用,知道朕让老六去陇阳郡做什么吗?去陇阳郡查看这处的河道。”祁卫帝在舆图上伸手点了一处,“就想看这块的地形,越准确详尽越好。”
“朕交给你一事,去翰林院和画师一起,将这块河道地形重新绘制。”
甘子越啊了一声,祁卫帝这是要给他事做?
祁卫帝在甘子越的惊讶中,说:“在老六出发前,将图绘好,就这样,好了,带你来闲聊玩的,先不说这些。”
六皇子祁黎叶抗议道:“真让儿臣去,那么远儿臣不想去,三皇兄也行啊,父皇您让三皇兄去吧。”
对于六皇子的话,祁卫帝忽视了,压根就不搭理他,而甘子越对六皇子的抗议声也若耳旁风,他犹在想祁卫帝的话。先不说那些?可是甘子越现在有点晕乎,在晕乎中跟着祁卫帝去了御花园。
祁卫帝看着走神的少年郎,感觉挺有意思,之前觉得这小孩都是淡定从容冷静,现在这样子,可让人联想不到开放官营,收取商税这样近来的朝中震荡,会有这少年的影子。
祁卫帝笑着道:“还没回神?那你可要错过朕这御花园的美景奇花异卉了。”
听到祁卫帝这话,甘子越一个激灵,立马回过了神,第一次来真实的御花园,若是稀里糊涂错过,他回去得后悔死。
祁卫帝不愧是能抓人心的皇帝,一句话就非常管用,但是少年郎这副样子,又让祁卫帝的脸上冒出笑容来。
因为心情不错,且其实上次只奖赏了甘家小郎君些许银票,祁卫帝内心里是觉得赏的太轻了的,所以这次心情很不错的祁卫帝甚至饶有兴致地给满脸新奇之色的甘家小郎君介绍起御花园的花草树木景致来。
甘家小郎君大大方方,一点都没有别人的战战兢兢,甚至还会问上他几个问题。
“状元花?为什么叫状元花?”
祁卫帝笑着道:“你再看看它的花形像什么?”
“唔,像长着翅膀的小鸟。”还挺特殊的一种花,但甘子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叫状元花,难道是某个出名的状元特别喜欢这种花?
祁卫帝说:“是像小鸟,但你再看他像不像凌空而飞的小鸭子?”
听完祁卫帝的话,甘子越点头:“对,像小鸭子,它这里很像扁扁的小鸭子嘴巴哎!”甘子越惊奇地道,人都跟着蹲在了那株花边。
“可是像小鸭子,为什么就叫状元花呢?”甘子越还是不明白。
祁卫帝负手笑着道:“‘鸭’与‘甲’谐音,一甲一名不就是状元?所以名为状元花。”
甘子越乌黑澄澈的眼睛都睁圆了,还可以这样?
祁卫帝嘴角笑意浓浓,还挺有成就感的样子。
而站在祁卫帝身后,见祁卫帝将一个破花讲的一波三折的六皇子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