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璧眼里依然充斥着红血丝,似乎熬红了眼,并没有在跟她那天分开后好好休息。
他也因为震惊一时语塞,失去了一向的从容自持。
随后几天不见的想念促使他一愣过后,一把抱住她的肩膀,瑛瑛!
沈琼瑛语气却有些冷淡,甩开了他的手臂,抬头狐疑:你跟踪我?!
她从没跟贺璧提过自己心理科就诊的事,就连性侵的事都是那天才说过,他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
想到这,她没有再等待他的解释,奋力甩脱他快步离开。
贺璧一边紧跟上去,一边语无lun次解释:瑛瑛,你听我说,这是误会,我是听你那天讲的事,很担心你,又怕你会轻生,这两天都没有睡好,又不敢找你吓到你,只好
因为太过于急促解释,他的状态看起来又不大好,仓促之间差点被台阶绊倒。
或许是他的焦灼和锲而不舍感染了沈琼瑛,看到他这样狼狈她终是心疼,停下脚步等着他跟上来,轻拿轻放:我知道了,下次不要这样子好吗?
贺璧在她额头轻吻,都怪我太担心你了,确定你平安无事,下次不会了。
他一摸口袋:车钥匙好像掉了,我回去找找,瑛瑛你去车边等我。
门砰地一声狠狠摔上,贺璧大步走到办公桌后,一把揪住了宁睿的领子,把他按在了窗口:你是故意的!
宁睿唇角勾起一个浅笑,只是巧合。
贺璧嗤笑一声,一拳击在他的下颌,巧合?你故意让我在她就诊的时候出现?!你想让她怀疑我?
还有,我还想问你,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最近总躲着我?!
宁睿轻轻拭去唇角的血,面露不快,从他手下不缓不慢挣出来,你的躁狂症又复发了。
如果不是你让我功亏一篑,怎么会这样!他眼里的血丝堆积,看起来像是恶魔。
宁睿冷笑,是,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样?当初你让我回国,接手她的case,说的很清楚,条件之一,就是你要远离她,不要贸然打扰,你的sao扰害我几年的药物催眠法临床研究因为你的擅自插手功亏一篑,我没有丢下这边烂摊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有脸找我?!
贺璧颓丧地来回踱步,像是一只找不到出口的狮子,跟平时的镇定完全不同,他不停咆哮:是你太慢了!是你太慢了!我等四年了!再等下去,即使我不插手,别人也会插手了!
宁睿挑挑眉,心想这也没错,至少下一步,他就要插手了。
当初我只答应你负责尽量治好她,而没有答应你治好她还要交给你。而且为了防止病情反复,你这种人一辈子不要靠近她才是常理。
贺璧闻言,又想上手揪扯宁睿衣领,被宁睿侧身躲掉后他越发激动,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贺璧!我不是贺玺那个混蛋!
宁睿皱眉,盯着他看了许久,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
贺璧双臂俯撑在办公桌上,低声喘息平复情绪,大颗的汗水顺着他鬓角额间凌乱的发丝滴落在桌上,给我开药,多开点,最近我不会再来了,以免跟她碰面。
宁睿从抽屉里拿出三个小药瓶,都在这里,给你准备好了。他目光沉沉看着他,但我还是要说,鉴于你的自控力下降,为了避免伤害,你最好跟她保持距离。
贺璧一把将药瓶都揣进怀里,面色不耐转身就走,我懂!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眼神微眯,你快点治好她,我要跟她结婚,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回去的路上,沈琼瑛和贺璧之间有些沉闷。
沈琼瑛几次欲言又止,因为贺璧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无法脱口而出。
直到在她家楼下停下来,两人一时都没有动。
你该好好休息了。沈琼瑛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轻声说。
贺璧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我不想和你分开,害怕失去你,太焦虑了,我睡不着。
沈琼瑛差点心软,想要邀他上楼。有她在,他一定能睡个好觉。而且沈隐也不在
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体对于性的抗拒,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能自行解开。又或者像是塑料的降解一样,需要很久很久。
她有心想要答应宁睿的提议,但是又不得不顾忌到贺璧的感受。
哪怕真的跟妇科检查无异,这种事也不该瞒着他。
而想想那种过程,要让两个都不行的人变成行,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做法,也知道是氛围有些暧昧亲密、破坏秩序、不合规矩的。
贺璧,要不我们她犹豫着,咬了咬唇。
不行,我不答应!贺璧沉沉地看着她,我不同意分手。你刚刚和我在一起,就要出尔反尔吗?
沈琼瑛站在他的立场想想,那确实挺过分的。
她突然抬头,看向他,或许是他的坚持和卑微让她有些动容,她开始考虑起那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