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司俨,她也很喜欢。
这几天同他相处下来,裴鸢甚至觉得,她比以前更喜欢他了。
不过裴鸢一直记着裴猇的叮嘱,她知道裴小虎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很护着她的。
而裴猇不让她同司俨说这件事的原因,也是怕如司俨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会将她吃得太死,他怕她会在颍国受欺负。
裴鸢虽然很喜欢司俨,但是却也深知,司俨他现在还不是很喜欢她。
且他娶她的缘由,本来就不是因为喜欢。
所以在他未表露任何心迹之前,女孩还是暗暗决定,将自己对他的那份喜欢,悄悄地深掩于心。
二人并肩行着时,彼此之间的距离亦是极近。
裴鸢微抿柔唇,亦将小脑袋垂了起来。
她心中突然冉起了个念头,她好想让司俨将她的手牵起来,再让他将她的手,攥入他宽厚微粝的掌心中。
不过她适才因着马夫人的事有些紧张,手心也因而出了层薄汗。
既是如此,那还是别握她出汗的手了。
正这般想着时,裴鸢的神情蓦地一怔,却觉身侧的男人竟是立即便遂了她的心愿,亦用修长的大手牵起了她纤软的小手。
裴鸢有些微诧,随即便发现,自己手心内的那些细密汗珠也沾到了他的手上。
女孩不禁一慌,她下意识地,便要将男人的手挣开。
司俨却不知为何,反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随后低声命道:“不许躲,让我握着。”
裴鸢乖顺地低敛着眉目,只得任由男人攥着她的手,牵着她往谦光殿走。
司俨的神色如常,漆黑如墨的眸中,却掩了些许的Yin鸷之色。
昨夜他将她惹哭,今日她又在宫中被马夫人欺侮,八成是因为屡受委屈,所以裴鸢又开始抗拒他的接触。
到现在,她连手都不让他牵了。
只是走在他的身旁,她都紧张到出汗。
她有这么怕他吗?
见裴鸢没再挣扎,司俨眉间郁色渐淡,攥她小手的力道也轻了些许。
二人至谦光殿后不久,宫人便呈上了Jing致的饭食,司俨还是同三年前一样,从不吃任何牲畜类的rou食。
但身为封国的君王,司俨的膳食自然也不会简陋。
宫人呈给裴鸢和司俨的膳食分例是一样的,有用香茅和西域番椒烤制的江鱼,吃起来鲜嫩又可口。
还有一道鳆鱼豆腐,是将鳆鱼切成片,用小火同豆腐慢慢煨制而做。
除却这些鱼类,制作这些菜食的食材还有当季的竹笋和菌菇,亦有些新鲜的虾贝。
裴鸢从昨日开始,便食着司俨常吃的菜肴,绛云还曾替她打听道,实则在颍宫中,司俨是厌恶见到那些牲类的rou食的。
且他若不是因为习武,可能连鱼都不吃。
裴鸢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司俨不食rou的真正缘由。
不过这些菜食虽然也算可口,她还是更喜欢吃rou。
但是既然司俨只偶尔吃鱼,那裴鸢也决定跟着他一起吃鱼。
女孩的唇角微微翘起,随即又往嘴里夹了一筷脆嫩清香的竹笋,边细细地嚼着,边暗暗窃喜着,她现下所做之举,倒还真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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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司俨归青阳殿后,时辰已晚,早便过了女孩寻常睡下的亥时三刻。
他原本差了侍童告诉裴鸢,说若她觉得困倦,便可先睡,但待他入了寝殿后,却见其内依旧烛火通明。
女孩亦没有阖眸睡下,反是模样温驯地坐在榻上,神情乖巧地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见司俨正凝睇着她,女孩并未害羞,反是对他露出了甜柔的笑意。
司俨的心中莫名升腾了一丝淡淡的暖意,便低声问道:“怎么还未睡下?”
裴鸢这时从榻上站起,待她走到了男人的身前后,便讷声道:“夫君…我帮你更衣罢。”
“好。”
她既是起了主动接近他的念头,那他自是不会拒绝。
女孩今夜换上了她最喜欢的荷色寝衣,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于腰际,面上未施任何粉黛,肌肤在暖黄的烛火下瞧上去却仍是细腻似新雪。
在要帮司俨解冠时,裴鸢却发现自己竟是踮脚,也够不到他发上的冕冠。
女孩嘤嘤呜呜地又跳了跳脚,两条小胳膊也艰难地往上伸了伸,最后只得赧然地向司俨央求道:“夫君...夫君,我碰不到你的发冠,你能将头低下些来吗?”
司俨缄默地凝睇着她娇妩的眉眼,自是早便看出了女孩的局促,他边耐着笑意,便依着女孩的请求垂下了头首,方便她用小手去解他颌下的黯色冠缨。
裴鸢这才能得以继续帮司俨更衣解冠,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并无任何的局促,倒像是事先练过的模样。
二人面庞的距离极近,睫毛都即要相触在一处。
女孩形如玉瓣的指尖触感很柔软,且温度微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