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璟垂眸,“臣弟感激不尽。”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过清元帝今日倒也没那么气,一反常态的笑了笑,眸色暗含深意,“既然如此,那季之日后可别求着朕为你赐婚。”
赫璟一脸冷漠,抬眸看了清元帝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在开玩笑吗?
清元帝忽略了这个眼神,心里偷着乐,你小子就等着瞧吧。
说到赐婚,赫璟恍然想起了阿福的订亲,心莫名的浮躁了起来,想起了早晨离开时小丫头扬起来的笑颜,赫璟冷漠的神色更加冷漠了,那丫头估计现在也不知在哪偷着乐。
毕竟可以多睡会儿。
马车内气氛压抑,赫璟少见的抬手抚开了车窗帘。
街道上熙熙囔囔的人,只一眼,赫璟便瞧见了跪在人群里的小丫头,挤跪在前排,眼神时不时的朝上飘,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小手撑在地上,赫璟竟然看见了几粒石子磕在她的手边,留下的几道印子。
清元帝坐在马车里观望,明显的瞧见自家弟弟身上的气息温柔了几分,随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眉眼皱了起来,眸色冷的吓人。
眉心一挑,清元帝好奇的顺着赫璟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会,瞧见赫璟放下了手,清元帝状似无意的询问:“看到什么了,怒火这么大?”
赫璟神色淡漠了下来,语气冷硬,“无事。”
无事你语气还这么冷。
清元帝笑着睇着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等了一会,果然瞧见马车里的人坐不住了。
“皇兄,臣弟该出去了?”
清元帝也不阻拦,赫璟下了马车,上了前面的马背。
骑着马,往城门走去。
百姓仰着脑袋,看着骑在马背上的人,身披盔甲,神色淡漠,后背的发丝轻扬,像是来自天界的神,如烈日般的耀眼。
没一会,便瞧见聿王停了马,招了身侧的一名护卫,低首说了什么,护卫点了点头,便往回走。
聿王的骑着马,身后跟着千万士兵,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人群里的阿福也跟着最后一列士兵的离去而失望了起来,抿了抿唇,小姑娘眼神看着城门,若是提前抬起脑袋,或许还能看到一个背影。
只是现在,聿王已经出了城门。
陈伯起身拍了拍阿福的肩,低声道:“走吧。”
阿福点了点头,犹豫地转身,几次回眸。
这时,刚才的那名护卫终于找到了阿福,唤住了即将离去的阿福,躬身道:“阿福姑娘,聿王让属下带几句话给你。”
身侧有人还没离去,听到此话,停了下来,猜测这姑娘与聿王是何关系。
阿福一愣,护卫接着道:“聿王说库房里有金疮药,让你回去不要忘了涂,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许换发髻。”
若不是这人一身盔甲,阿福还以为他是骗子。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阿福侧眸惊喜的对陈伯说道:“王爷看见我了。”
那模样,好似捡了几百两银子。
陈伯笑着点头,阿福转身对着护卫道:“嗯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护卫转身离去。
阿福却兴奋的很,这时,一旁有人上前来,觍着脸笑道:“姑娘,我刚才若是没听错,那护卫可是替聿王带话的?”
突如其来的问话,阿福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想了想道:“你听错了。”
说完,便笑了笑随着陈伯走远了。
那人怔在原地,他听错了?
这时,人群中一位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看向了阿福,只身一人,后背的长发及腰,眉眼清淡,姿态端庄,看起来有几分冷漠。
不过她却朝着阿福走了过来。
阿福正开心着,突然便被一名女子拦了去路,那女子嗓音柔雅,说话娓娓动听。
“姑娘。”
唐茵行了个礼,朝着陈伯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小女子第一次上京城,迷了路,能否让姑娘指条路。”
面前的女子温婉贤淑,恬静淡雅,一举一动都体现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仪态万分,亭亭玉立。
阿福看着比她高了不止一个脑袋的姑娘,点了点头道:“可以,那姐姐是要去哪?”
唐茵道:“姑娘可知平武侯府怎么走?”
阿福想了想,平武侯府离这儿有点距离,若是单纯的指路怕是不行,估计得她带路,刚想点头,陈伯似乎也想到了,抢在阿福之前说了话。
“冒昧的问一句,姑娘你的婢女呢?”
阿福一愣,随即侧眸看了过去,陈伯眼里带着怀疑,唐茵穿着不俗,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出门在外,身边没有婢女惹人怀疑也属正常。
唐茵似乎并不意外陈伯会这么询问,温声道:“方才人群拥挤,便不小心与婢女走散了。”
阿福知晓陈伯担心什么,果不其然,陈伯下一句便道:“那姑娘为何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