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厅这头的进展也是如火如荼,短短半个时辰,朱家好几个人都历经了一问二呵三用刑的暴力对待,在外等待的其他人只听惨叫就开始面色惨白、惶惶不安。
宋朵朵也是重回堂厅后才知道,原来‘刑部’不仅仅是个名词,竟然还是个动词!
看着鞭子抽至昏迷的朱家老四,宋朵朵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刑部官员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直接命人用冰水泼醒继续。
宋朵朵心有余悸的行至萧淮北的身侧,从他手里接过几份证词快速瞄了一眼,明白了眼前是个什么场面。
审问以黑脸白脸为策略,手段简单粗暴。
江秋眠是萧淮北的人,审问手段以询问为主;刑部乃敦王的人,行事风格同敦王的侍卫如出一辙,无暴不欢。
所以,江秋眠负责白脸;刑部官员负责黑脸。
以抽签为顺序分别请朱家人进来问话,彼此各凭本事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因为敦王的心腹,刑部深谙敦王的心思,鞭子看似打在了朱家人身上,实则就是再替敦王立威,以警示萧淮北,如今的京城,早已是敦王的天下。
何况萧淮北未经皇帝旨意擅自回京,此事若传入皇帝耳中,也就是明日一早,说不准要面临怎样的责罚?刑部官员自也没将萧淮北的态度放在眼里。
所以,这场看似合作的审问关系,实则互不干涉,各问各的!
眼下已经接受审问的人分别为妾室彭姨娘、朱灵霜、朱家老五、妾室白姨娘、以及面前这个泼了冷水缓缓苏醒过来的朱家老四!
前面几人都经历了什么刑罚宋朵朵不得而知,她只是着重看了一下朱灵霜的供词。
内容以一个失去母亲后爹爹忽视、妾室姨娘欺负、兄弟不爱的嫡长女为中心思想,展开的长篇怨言,故而今日才做出了一些冷漠行为。
归结为一句话:朱灵霜虽然已经是个年过四分之一百的老姑娘,但依旧怀有叛逆心理,想以冷漠的态度博得到家人的目光,仅仅只是想家人关心关切。
这点宋朵朵也从朱家的下人口中得到了证实。
朱灵霜确然是个只长年级不长脑子、做事只凭本身好恶以自己中心的跋扈大小姐。喜拿无知当个性,所以,爹死了不穿孝服、不守灵;以及兄长遇害不出现的行为于她而言,是在张扬自己的个性!
简而言之:吃饱了撑的。
宋朵朵一目十行看罢,刑部之人还未放弃对朱家老四鞭笞,即便朱家老四不住喊冤。
宋朵朵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团怒火,几步冲过去夺过去从施刑之人手里夺下鞭子:“将四公子带下去好生安置!”
这一举动突然,屋内屋外齐齐一肃,还是江秋眠反应最快,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按照宋姑娘的意思办!”
大理寺的人旋即听命,只是刚要上前,刑部之人一字排开,双方人马一时间剑拔弩张。
刑部官员先看了眼敦王的眼色,旋即起身对萧淮北微微躬身:“肃王殿下,您看这?”
萧淮北恍若未闻,只翻看着宋朵朵的小本本。
刑部官员讨了个没趣,心中虽是不愤,可也还是转身对宋朵朵客气说道:“宋姑娘,这是律法严明的京城,不是……”
宋朵朵冷漠打断他的话:“假设凶手的作案动机是图谋家产,那么,朱家七子中的长兄朱二公子,是最为有利成为下一任的继承人!而朱四又与朱二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她掀了掀眼皮:“我若是朱四,大可以同亲哥哥一起将家产先一步争在手里后,在对朱二痛下杀手。可如今,朱二公子遇害了。那么请问周大人:朱四公子是喝了多少酒,才会放着那么多竞争对手不去消灭,去对要对自己的亲哥哥动手?”
周成业打心眼儿里就没有将宋朵朵放在眼里,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北部出来的野丫头?也敢在他的面前的造次?如果不是看在萧淮北的面子上,势必要将她压入大牢,狠狠的折磨她一番,让她明白一下,什么叫规矩!
宋朵朵默默了片刻,这问题很好反驳啊?可惜,周成业一门心思都在暗咒她的不自量力上。
见他并不言语,宋朵朵干脆耸耸肩:“哇,周大人好歹是三品官员,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那我可真要为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难过了,他们含辛茹苦的缴纳的赋税,原来养出来的竟是个白痴、蠢猪、酒囊饭袋。”
“你!”
宋朵朵撇撇嘴,干脆理都不理他。
风暴欲来,以人力是无法抗衡的,既如此,何必委屈自己?
于是,干脆不管敦王的态度,也不理会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兀自搬了两把椅子面对面排好。
“召朱三过来问话。”
大理寺这边的人在征求了江秋眠的同意后,马上执行。
而敦王一时也有些好奇宋朵朵下一步的举动,一个眼神过去,拦在朱四面前的刑部之人便退开了。
朱三登门之时,刚好见两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