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玠亦笑,“那咱们也少折腾些,就由她去,看上谁便嫁谁。好在之前同耀蚩王的国书中也未写非要嫁与陛下。耀蚩王最宠这位长女,就算雾骐没看上陛下,想必他也不会介怀她嫁与宗亲。”
“倘若朝夕相对,难保雾骐不看上陛下……”安惟翎叹气,“所以只好尽可能转圜,让她少见陛下吧。”
袁玠点头,“那边的安排暂且这样……杨玄霜那边是怎么回事?同陛下闹了?”
安惟翎撇嘴,摇摇头。
袁玠恍然,“就是没闹,陛下才不是滋味的吧?”
“你很懂嘛。”
袁玠坦诚道:“换做是我,阿翎要不醋,我也郁结。”
安惟翎凑上前去笑道:“要不试试让雾骐公主看上你,我醋给你看?好让你放心?”
袁玠失笑,伸手将她一缕额发撩至耳后,“瞎闹。”
安惟翎摇头,“说不准,雾骐还真有可能瞧上你,且看吧。”
袁玠细细地看她神色,竟有些拿捏不清她是喜是怒,只得先表忠心,“不管她如何,我不会瞧上她。”
安惟翎摆手,“相爷莫说早了,人家可是十里红妆的陪嫁,你要娶了她可赚大发呢。”
袁玠摇头,“十里红妆如何?她不是阿翎。”
安惟翎一脸“孺子可教”地伸手在他头上薅了一把,“我齐玉这小嘴甜的……”
二人腻腻歪歪好半晌,午饭才送了进来。
安大帅看在今日相爷这般乖觉的份上,礼尚往来,十分给面子地吃了不少青青绿绿的菜蔬。
二人在书房用过了午饭,饭毕,又坐在一处下棋,权当消食。
安惟翎是个臭棋篓子,落子前风风火火,落子后叽叽歪歪,下三步悔两步,整个棋局被她弄得狼藉不堪。好在袁玠耐心又包容,舍命陪君子地顺着她下了几局,还颇有风度地让她赢了两回。
安惟翎臭不要脸地抚掌道:“本帅今日赢了相爷两局,堪称国手。”
袁玠伸手将黑白错落的棋子一颗颗收拣起来,闻言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笑着,安惟翎的眼珠子便滴溜溜地随他的指尖转悠。
这人生了双巧手,十指柔韧漂亮,莹白纤长得像刚削好的葱根,安惟翎简直想拿他蘸一把酱,再裹上面皮饼子两口吃了。
“青方。”安惟翎望着门口喊道。
青方大大方方地走进门行礼,“大帅有何吩咐?”
“取蜜糖来。”
青方躬身称“是”,不一会儿便托着只小瓷罐进来。
袁玠早习惯了这姑娘三天两头整幺蛾子,也不奇怪,只温柔地望她。
安惟翎一挥手把青方打发走了,低头掀开瓷罐盖子,里头盛了琥珀色的蜂蜜,晶莹而黏稠。
她抬头对袁玠不怀好意地笑笑,袁玠咯噔一下,想要起身。
安惟翎哪由得他走开?她一把捉住他的右手,捏着他的无名指往蜜糖罐子里蘸了蘸。
袁玠未料如此,正懵着,只见她举着他的手往自己嘴里送。指尖触到她柔软舌尖的时候,他没来由地一阵战栗。
“阿翎……”
安惟翎吮着他指尖,抬眼望他,含糊道:“齐玉真甜……”
闻言,他又不舍将手收回来,甚至试探地屈了屈手指。
安惟翎的舌尖被他光滑的指甲轻轻刮蹭,始料未及,不自觉“唔”了声,袁玠的耳根便一点点红了下去,从指尖到脚底,都好似被火烤着。
她终于放开,又很快贴上来,“相爷的嘴没抹蜜,为什么还是这么甜呢?”
她揽住他吻上去,舌尖勾着他的嘴唇。袁玠尝到了一点蜜糖滋味,甜味从舌根渗到心里。他舌尖一卷,将她嘴里的蜜糖搜刮得干干净净。
好半晌,二人分开。
“相爷倒是很有白日宣.yIn之能。”
袁玠摇头,“咱们也算发乎情止乎礼……”
安惟翎侧头笑道:“止乎礼?那不过是我放了你一马,否则方才怎么止得住?”
袁玠默了默,“阿翎,合卺之前……还是别再那般了吧。”
“哪般?”
“……前天夜里那般。”
安惟翎“哟”了声,“前天夜里哪般?我怎么不记得呢?”
袁玠差点当真,“你怎么能不记得……”
安惟翎失笑,“看看,看看。以为我毁了下相爷清白之后不认账,相爷急眼咯。”
袁玠被她逗着,无奈道:“阿翎,我认真的。前天夜里是……“他闭了闭眼,继续道:“是事出有因,日后,合卺之前,不好再那般荒唐。”
安惟翎哂道:“前天夜里的确事出有因,可第二回 呢?你莫不是忘了,那天夜里咱们可做了两回不该做的——”
袁玠连忙伸手捂她嘴巴,声音略微慌乱,“第二回 是因为……药效还没过……”
安惟翎伸手把他手掌从自己嘴上摘下来,笑得愈发疏狂,“那第二日清晨呢?药效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