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悯不是个喜欢艺术的人。
但很匪夷所思的是,她对一个搞艺术的人一见钟情了。
她想搞他。
——
冷悯推开车门。
晚上八点多的广场风有些大,她迎着风走向旁边等待的男人。
“文总真客气,怎么不先进餐厅坐着?”
对面梳着背头,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拿过她手上的风衣想要给她披上。
冷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往后一避,“我来、我来。”
嗯…太油腻了,无论是他的形象还是举动,都让她难以遏制地有些反感。
平心而论,文成仁的长相并不差,捯饬得人模狗样、啊不…人模人样的,样貌不比电视剧里扮演Jing英男的演员差,能力多多少少也是有的。放在大马路上运气好的话也能吸引一群女孩的尖叫,可冷悯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
她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家伙。
尤其是听到他说今天不是一起吃饭而是要去大剧院,冷悯简直想当场甩他两巴掌。
她倒不是不可以直接走掉,合同没签,大不了不赚这个钱。可是文立群的面子又不能不给,这次合作本就是情面意义大于盈利意义。
冷悯憋着气跟他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敲他一笔大的。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让她陪着看戏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期间文成仁一直在没话找话,非拉着她探讨行业发展前景,后来许是知道自己扯到天边去了,又开始八卦她的生活。
冷悯不厌其烦,赶在没开场之前就进去坐了下来,听他唠叨了近半个小时,观众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又过了一会,灯才骤然一暗。
而后缓缓亮起,直至变成了青色,又慢慢加深,最终回归沉寂万物的黑。
有声音在报幕,不过很简短。
冷悯想起刚刚在厅外看到的海报——繁复的衣摆下露出一双赤裸的脚,前面是只像是要滚向远方的酒杯,杯中酒撒了一地,旁边还有半截琴。
原来是嵇康。
文成仁会选这种主题的演出,冷悯有些意外。虽然她依旧没什么兴趣,但比起非要和他搭话,假装认真在看表演要轻松得多了。
幕布后面并没有多什么东西,等到拉开时,冷悯见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不似话剧那样丰富的布景,舞台上只有一人一琴。那人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膝上的古琴,音乐还没有响起,氛围很宁静。
冷悯坐得近,能看清演员的小半个侧脸,他看起来很年轻,面颊的线条流畅圆润,还留着一点婴儿肥,虽然带着顶披落在地的假发,但也不至于把他认成女孩。
当琴声响起的时候冷悯第一反应是场景音乐,但同时台上的人也动了起来,一手按弦,一手拨弹,手指翻飞好像搞得跟真弹一样。
冷悯越看越迷惑,这是个独奏的表演吗?
不过琴声很快就结束了,那人的头也抬了起来静静凝视着高处的虚空。他放下琴,以一个轻的像羽毛落在地上的动作。
饰演嵇康的人掂着脚站了起来,舞台四周的灯光透过他轻薄的衣服显露出包裹的身躯,影影绰绰,朦朦胧胧,让冷悯这种心思本就不在表演上的人注意力一歪,不知道跑神到什么地方去了。
虚假宣传,跟海报上的衣服完全不一样,不过她喜欢。
男子抬手像是要取天边的明月,冷悯只留意到了他愈加敞开的衣襟,本来就绑得松松散散的,现在像是要从一边滑落似的,露出一大块紧实的胸肌,在冷色调的灯光下蒙上了清冷的月色。
冷悯突然就有点口干舌燥了。
思绪一旦走歪,就再也拉不回来了。
看着他轻轻一跃,在半空中连续翻了两圈,又抚着衣角落地,姿态美得像是脱离了重力的月宫仙子。冷悯脑子里想的却是——腰真软,摇起来一定很好看。
当他跳起来绷直脚尖,做了个极其标准的空中一字马时,冷悯更是被他薄衫内柔韧的rou体搅得心猿意马。
直到第三幕也是最后一幕,男人已经跳得头发shi了大半,几缕发丝贴在汗shi的脸颊上,仰起脸时,有种疯狂后的颓然,又像极了高chao时的餮足。
冷悯呼吸一窒,满脑子都是搞他!搞他!搞他!
便是离场的时候,旁边的文成仁又开始邀请她加入尬聊,她也没怎么不耐烦,回到之前看到的海报前记下了舞蹈演员的名字。
闻言。
冷悯承认自己这是见色起义,不然也没什么原因让她一个只会跟钱打交道的人每周跑大剧院。
突然爱上了看舞蹈剧?不存在的。冷悯很坦然,她就是馋闻言的身子。
直到又把杯中酒看了三遍,那天晚上冷悯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片翩飞的衣玦若隐若现,她想假装看不见,最后还是没忍住,扑过去想要攥住它,但每次都是差一点,有两次都摸到顺滑的触感了,却又从指间溜走,搞得冷悯很烦躁,闷闷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