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能明显感觉到冷总今天心情很不错,虽然冷总平时也很平易近人,但也从未试过像现在这样边哼着调子边办公。
冷悯心情自然好的不得了,嘴上哼着剧目里没有作词的曲子,恨不得今晚还去一次大剧院。
可惜他的演出,每周仅一场。也怪了,搞这行这么闲的么?冷悯不由得怀疑他能不能挣够自己的生活费。毕竟那个票价相比她之前曾经看过的演出要低不少。
「难道是跳得不好?所以排场这么少、票价也低?」冷悯刚起了这个念头,立马又否定了。虽然只有一场,但是这一场看的人就几乎坐满了,演出结束时也是掌声如雷,冷悯甚至看到好几次有女孩上台送花。
当时她还在想要不要安排小陈也整一束大的,但想到要自己上台去送…冷悯很有自知之明——这种小女孩的举动,让她做出来铁定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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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个应酬,不大不小的生意,谈得还算愉快。但包厢久坐有些闷,冷悯干脆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吹吹风。
中间有片很开阔的园林,冷悯找了个垃圾桶,站在旁边点了一根烟。抬头一看,是个近乎圆形的月亮,很亮,天上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冷悯正抱着手臂一边“赏月”,一边想些有的没的,细长的香烟架在女人两指间,静静燃烧着。
“呕…咳、咳咳…呕呕…”右侧却传来突兀的声音,那人好像刚从过道里冲出来,找着花基后似乎完全忍不住了,伏在一侧呛着呕出来。
实话说就这情况,冷悯见的没有百次也有好几十次了。公司刚建没多久,她不想靠家族拉业务,时常带着部门经理去谈生意。多了自然可以看到不少喝醉了闹笑话的、撒酒疯的、上吐下泻的。
不过这次比较特别,冷悯越看越觉得这人很眼熟。那是个很年轻的男孩,留着极短的头发,微微皱着眉头,双眼难受地紧闭着。
“你还好吗?”因为两人距离不到两米的一条过道,出于好心,冷悯还是问了一句。
那个男孩似乎也没料到旁边有人,身子一僵,缓慢地抬起头来。他的神色又尴尬又羞耻,略带迷茫地看向她。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雅,红着脸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
他好像喝多了,冷悯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清他脸颊的红晕,当然,更看清了他的长相。
如果改成长发,再换一套衣服,这不就是台上的那位么?冷悯知道他年轻,但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好像还在读书。
“要去洗手间吗?”虽然是私下第一次见面,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冷悯把自发燃了大半根的烟摁灭在石子里,伸手要搀扶他。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来…”男孩侧身想要避开,踉跄了一下站都没站稳,脑袋里天昏地暗地旋转,好像把酒吐出来之后不仅没有变得神清气爽,反倒是越来越混沌。
冷悯不过是手搭在他的腰间,就发现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软倒她怀里,比她高半个头的身体就靠在她肩上,有些迷糊地呢喃着,“不用…我可以、让我自己来…”
他短短的发丝挨在她脸上有点扎,也不知道为啥要剪个这么短的发型,冷悯觉得不是很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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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本来早上起来情绪就不太高,还被骗过来参加一个女同学的生日会。他坐在角落里什么都不想参与,可是不知道哪个找死的把他的饮料换成了酒。要说别人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就算了,可是班里这些个,说不知情就好笑了。
「真无聊啊,还是这种背地里的小手段。」闻言捧着水漱完口,顺带洗了一把脸,终于清醒了一些,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递着纸巾,闻言从镜子里看到后面站着的女人,很熟悉的感觉。
“谢谢。”他接过纸巾,虽然内心里并不喜欢被人看到这样狼狈的模样,甚至有些埋怨这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面上却依旧周全。
“不用客气。我送你回家?”冷悯看他洗个脸都能把衣领衣摆全弄shi了,白色的衣服shi了水有些透,紧贴在躯干上。
男孩看向她,也许已经在极力压抑自己的表情,但冷悯还是从他眼神里读出了警惕和怀疑。很简单,他不信任她。
当然,在他看来冷悯只是个不相识的路人,这么好心怎么可能不是有所企图。
“不用了,谢谢您。”闻言推辞道。“我再在这待会,自己可以回去。”
冷悯虽然有些不太愿意让他这幅模样给别人瞧了去,但理智向来在线,自然明白这样的要求着实过分,故也不多强求。
“好。”她也打算回包厢收拾一下首尾,说几句漂亮话,暗示时间不早可以走人了。
男孩有礼貌地微低着头看着她离开,心里却在回忆刚刚有谁过来给他换了酒。其实都不用多想,八成是因为他“抢了”某人的主舞。
一个男的这么小肚鸡肠可不好。
闻言压根不想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