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惊喜。与这一天的耐心相比,他对期末考试的态度简直称得上迫不及待,恨不得今晚直接考试,明天就开始过暑假。反正期末考试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挑战。
好不容易熬过了周五的夜晚。天空刚刚褪去朝霞,变得透蓝的时候他就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山坡上芳草萋萋,黎明的空气干净到沁人心脾。碧蓝的湖面没有一点风丝,静得一望无际。那些停泊在湖港里的帆船也全都排得整整齐齐的,睡着似的一动不动。忽然间,一只水鸟拍打着炫目的银翅从湖面上飞起,在半空中滑翔一段后,落进山峡一角的森林。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像那只水鸟一样,拍打着翅膀朝她飞去。
这种被自然勾起的感性消退以后,他的胸中渐次燃烧起蓬勃激昂的热情。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可以为她一掷千金,为她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去跟别人决斗,或者吞枪自杀,或者跳悬崖、卧铁轨而且不需要她开口,他就是想为她这么做。当然这么做的目的不是真的要去死,而是因为他的爱情正处在全盛时期。这使得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向她表达,用尽一切手段向她表达:一个处在爱情的全盛时期的男人,他可以为他的爱侣献出所有。
所有时间、金钱、身体、情感、生命、灵魂所有的一切统统都可以给她,他希望她拿走他的全部,全部的全部。
开门的瞬间她就跳到他的身上来。他抱着她凌空转了一圈,倒在沙发上,连澡都没洗就直接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回到房间后又连续做了三次。他本来想做完两次就陪她去做饭,但她好像也给他的激情传染了似的,全然不见平常的羞涩,甚至还要一反常态地主动诱惑他、挑拨他。相较于平常他对她的索求,今天更多的是她在索求他。不管他是不是在插她,不管她还能不能说话,都只是一个劲地向他索要拥抱和亲吻。当然,要的最多的还是他的鸡巴,宫口一个劲地吸,逼rou一个劲地绞,腿都给Cao软了还硬要缠着他的腰不放他走。
所以他顺着她的意,不知疲倦地一直做了下去,直到两人都完全忘了时间,彻底沉溺于爱欲当中。终于,她动不了了。于是他就让她把脑袋靠在肩膀上,听他详述暑假的安排。
她可能真的做累了,他说了许多以为她应当会为之高兴的事情,她也只是默不吭声地听着,好像很疲惫似的微微点头。说实在的,这样的反应让他产生出一些不满。不过,那确实只是一些而已。尤其当她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停止说话,静静注视着她的时候,便冲他莞尔一笑,又把手儿沿着胸膛的中线,满怀爱意地抚摸他的脖颈与下颌。顷刻间,他立马又体会到仿佛在爱河中畅游般的幸福。他们彼此都像对方眷恋着自己一样眷恋对方,他毫不怀疑这一点。然而,直到他问她是不是已经把他们的事告诉了母亲,她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皱起鼻子,然后猛地埋下脸。他追着她的脸盯望下去,才发现她在竭力隐忍着泪水。
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颤栗着单薄的后背,过了好一会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是饱含歉疚的声音:
我、我没敢说我怕妈妈不同意
他感到好笑,同时也觉得莫名地放松。原来她忧心忡忡的缘由竟然如此简单。跟他做了那么多次,她还是一个畏惧母亲威严的小姑娘呢。
没事的,不用哭。
他轻拍她的后背,把下颌搁在她柔软丰茂的头发上安抚她:
我去说,嗯?我下周考完试就过来,请你和妈妈吃晚餐。晚餐的时候说,好吗?
她倚在他的胸前点头,泪水却仍自涌出眼眶。他也不再言语,就这么抱着她给她哭,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她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伤心事。他的本意是为了能让她将心中的郁闷统统发泄出来,然而随着眼泪淌落,她不仅没有宣泄后的松快,反倒愈发地笼罩在一种忧郁之下。他实在是没有哄女孩的经验,好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也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自己把眼泪擦拭干净,又像往常那样仰起面庞冲他笑了。
下午离开的时候,她提出要跟他一起去车站。她知道他不喜欢送别,所以她不是去送他,就当是跟他散步到车站去,问他可不可以。
他确实不怎么喜欢送别。倒不是因为会觉得难受,恰恰相反,哪怕跟再亲密的亲人或者友人分别,这件事也无法使他产生出应有的感触。说不清是因为家庭问题还是教育的缘故,抑或二者皆有,总之他从很小的年纪就意识到,自己较之旁人似乎更加不易动容。说白了,就是冷漠无情。他对与自身没有利害关系的事情通常毫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