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响起,墨韵面露难色。身后的仙娥也不由得张望,她们这一群人手捧着东西,站在这已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密音传入,两位帝君也不理睬,踌躇之下只能敲门,却也没将两人叫醒。
再次敲门的手还未落下,门猛的打开,看这力度,开门的人心情很差劲。
做好心理准备,墨韵率先踏入,身后的一干人被留在门外。
玉清寒眼眸微醺般,带着愠色侧目看着墨韵。
敲门那时刚把扯到床下的被褥盖在玉清烟的身上。地上还有半边帘玮,依稀可见情色痕迹。花瓶也碎了一地,留有血迹......
嗯?血迹......
“帝君...可要传外伤药?”
墨韵低头不敢多看,斟酌着询问。
下意识回绝,余光看向那一片狼藉,那一抹红勾起记忆。昨晚太投入,并未注意到玉清烟受了伤。
“让寄相思过来一趟。”,墨韵得令立刻转身消失,让仙娥进去打扫。
掀开了半边帘子,玉清寒向这被角下的玉足摸索而去,小心翼翼的查看。
血ye已经凝固,有些白色细碎的瓷片嵌在rou里,从外看不出什么大碍。
虽然如此,玉清寒依然眉目紧皱,“去将愈露找来。”
仙娥放下手头的事,转头就去找东西,不一会的功夫将愈露递上。
愈露由七彩祥云降水,落入幻兮花中,待花苞张开才能采集。因七彩祥云甚少,又逢幻兮花花期不定,故而极其珍贵。
但珍贵的同时,本身对外伤有着奇迹般的疗效。内服还可解万毒,恢复神力,以致于九重天存着不少。
施法将水流漫过伤口,水携着瓷片消失无踪。睡梦中的玉清烟,吃痛了一下,玉清寒手掌蕴含着神力,温柔舒缓着疼痛。
睡梦中缓缓放松下来,没有醒来。
当手掌离开的时候便已痊愈,隐隐泛着白光。
看他完好如初,玉清寒盖好被子。
不一会,寄相思急匆匆的赶来,情场老手的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伤哪了?”一边问,一边翻着药箱。
“伤了脚,等不及用了愈露。所以不必忙活了,诊个平安脉吧。”
寄相思眼角抽了抽,都自己治了还叫他,要换作别人早不干了,瞬间化为无情的看病机器,敢怒不敢言。
指尖触碰手腕,脉搏快而沉,几息之间便会乱几拍,随即恢复正常。
“我说...沧昊帝君,你想让他短命么?!往死里折腾?”
被吼了一通,玉清寒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事关玉清烟还是沉住气询问起来。
“鸩羽的身子早些年便被毒物侵蚀,看似无碍,实则虚弱无比。后来又因为那次围杀更是将好底子消耗殆尽。”
将把脉的手盖好,手在额头上停留了一下,触及冰冷,瞬间让他心里遍体生寒。
这些年靠每日的奇珍药草调养才好了些,但依然不能长时间做剧烈运动。当年的他,执刀肆意洒脱,也是个翩翩少年郎。现在恐怕连拉帝鸿弓都费劲......”
玉清寒沉默不语,眼里有些自责,看诊期间一直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时不时亲吻一下。
寄相思开完药,嘱咐着墨韵,“以后要在房中放几支涟渠,记住要刚开花的,必须每日更换。再有就是......”
心中记下,墨韵立刻下去准备。而寄相思转头向玉清寒,“若无事,便让他多睡会。至于药他向来不大喝,尤其以后他又得恢复到一日三碗的药量,只能多想想办法了。”
“放心,本君自有办法,你只管开药就是。”
玉清寒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寄相思心里叹息,却也无可奈何,真是孽缘。
“藏金玉一直在研究一套针法,希望能用拔毒的方式根除,帝君也别太忧心。”
玉清寒没有应答,似乎没有听到,寄相思当他难过,打算默默离开,收拾完药箱正想走。
“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我非他不可。”
寄相思诧异,思考道,“虽然九重天不像人间那般在意血缘lun理,但明目张胆的你们是头一个。老实说,我真的不明白分别许久,中间隔着几千年的时光,早该物是人非,却偏偏你们二人能走到一起。特别帝君还这般...死缠烂打,真是大跌三观。”
“你倒是直白。其实不妨这样想,正因为这层血缘关系,我们更加离不开对方,也更加深爱。”
“如今臣怎么想,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们能走下去。”
“会的。”
门外,施南云思绪万千,他并非是故意偷听,恰巧来时气氛不对,倒也让自己看开一些。
寄相思走后,施南云将傲雪居递上的画交由玉清寒。听是贾青辞的画,也不过是淡淡的叫人收下,依然一门心思扑在熟睡的人身上。
“南云,围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