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霞映,久静无人的霞辉门在茫茫云海中矗立着。玉清寒正拿着和光珠修复法阵,不一会的功夫,残破四散的白玉搭建出平台,随后‘曦和’镶嵌入上方的凹槽,打开了一道尘封数年的传送门。
“瑾姨,你身上的禁制没办法打开,只能走这里。回去后您也需隐姓埋名,如今的形势不能回朱鹮族。”
“瑾姨,还请多多保重,若有难处可传信找我。母后......临去时说,她很感激您曾义无反顾的陪伴过她,无论当年是什么原因。”
猛然愣住,眼神暗淡苦笑起来,良久抬手试去泪水。怔怔的看着两人,与记忆中的少时模样重叠,模糊中似是看到了玉陵春,也回想起曾经......
五万年前,幻雾迷泽。
小小的身影穿着了一件淡绿色宫装,梳流云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手如柔荑,腮晕chao红,羞娥凝绿,肌若凝脂。
柔和的风儿掠过脸颊,青丝随风飘舞,散发着阵阵幽香。步步顾盼,似是找寻又似是躲避。
迈步踏过星月草丛,解开幻术显露出树下隐蔽的地洞。
月光从洞口洒下,借助微弱的光熟练的跳下地洞,随后点亮壁灯,重新封上洞口。
这一刻放松下来,双手自然垂下,任头上的步摇晃动,边走边脱下的笨重的外衫。
她刚参加完宴会,照常躲过侍女来到这里。朱鹮族与凤族历来争个高下,凤蹁跹今日也出席,自己也免不了被父亲拖出来。
名贵的布料在地上摩擦出声,朱瑾瑜并不在乎。她只是疲惫,家族的桎梏让她难以喘息,只有这个地方能暂时放松。
花香夹带着雨后清新的气息袭来,走出洞口的那一刻觉得分外开阔。
深吸一口气,飞向那处湖面,巨大的紫藤花树垂在湖面中心。她在哪里做了一个树屋,供自己休憩。
拨开带着雨水的紫藤,点亮了灯,手中的衣服随手一扔,倒了杯花茶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欣赏着星空。
今日宴会,款待的是九重天前来视察的殿下,当今帝君膝下不算夭折或是其他,成年的也不过只有玉陵春和玉陵秋。
凤族公主一向为历任帝君的帝后,这次来的是玉陵春,看凤族的态度已经决定联姻,无论帝君是否属意他,都会因为这次联姻另做考虑。再加上,凤族在九重天的权重,下任帝君恐怕就是这位了。
她与凤蹁跹交好,不愿按照父亲的意思去争抢同一个夫君,更何况他与这位殿下并不相识,更谈不上了解,婚嫁之事实在没有谱。
繁花掩映,侧过身看着湖面,虽美丽但却是镜花水月。
正当惆怅之际,灯突然熄灭,感觉到有人靠近这里。朱瑾瑜立刻开启了结界,隐藏起来。
从气息来判断她并不熟悉这个人,除了那个洞口,只有禁地山脉的山洞能到这里。可是,灵族都对此地讳莫如深,难道是今日参加宴会的外人?
而这边,玉陵春随性所至,只是寻个清净,没想到忽逢一处水月洞天,更是有豁然开朗之意。
站在寂静的星河下,又忽有一种渺小的感觉,不由得惆怅,“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朱瑾瑜蓦然听到这一句,怔怔的望着他,原来他也不得自由,竟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翻了个身,看着天边的乌云,那人似乎还沉浸在苦闷里,没有离开的打算。
过不久星河早已不在,小雨霡霂那人好似不觉。外边下着雨,人又离这不远,朱瑾瑜纵然施法隐身也走不掉,无奈只能宿在这。
罢了,那人要淋雨便由他去。取下头上的发饰,翻出了备用的寝衣打算睡觉,不久进入了梦乡。
而玉陵春避水咒不愿施展,像一座雕像一般站到沧海桑田。直到大雨倾盆,雨水如流水般顺势而下才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朱瑾瑜也被这场大雨吵醒,幸而没有打雷,她隔音术学得很一般,如若打雷最多维持一个时辰。
想了想,侧目透过掩映的紫藤看向湖边,那人还在。
“唉,不会魔怔了吧,大晚上的找自己不痛快。”
抬手亮灯,将结界打开,让那人进入避雨。
玉陵春不知此处有人,惊疑之下想谢绝好意,打算离开。可是,体内的神力却调动不起来,如若靠两条腿走回去估计够呛,无奈只能进入。
入室借助微弱的灯光,能看到玉体陈横的轮廓,淡淡的幽香显得旖旎。
正打算道谢之时,飞来一条棉布,下意识接住,愣了愣。
“擦干净,别弄shi地锦。那边有厚毯,你自己想办法凑合一晚吧。”
说完,背对着他自顾自的睡着了。
擦完水渍,玉陵春本想问身份来历,可对方是女子,应也尚未出阁,贸然唐突有失身份。
默默坐在一旁,没了神力傍身,浑身上下觉得冷,裹紧了厚毯。
“敢问,这雨可是灵界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