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是人生最无法避免的一课,它教会我们活着的人要坚强,带着爱人的思念继续活下去……”
灵堂上,这人一身挺括西装,不羁长发一丝不苟地盘结在颅顶,背对众人站在棺木前,里面躺着的人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他都把人弄死了,可你看他面对尸体,还好像有些伤心呢,头低着仿佛在做最后道别,溢满悲伤的脸,下一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已经变成妖魅的笑,
“你放心,萧妍和昊昊我会照顾好。”
走到萧妍身边,牵起她的手,颇有一点儿药向全世界宣告的气势了。
“兄长意外离世,我和萧妍都感到无比痛心,可是活着的人,就算再痛苦,也只能带着对逝去之人的思念,重拾对生活的勇气。”
文家老二懂事了,来悼念的人无不这么想,许多人是文翔父母辈的好友,对他知根知底,头一次见到这孩子的稳重劲,嗯,不输他老子当年的气势。
呵,外人哪里知道,亲哥就是他害死的。
他还一字一顿的,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如今文家就剩我和萧妍了,还有昊昊,可是昊昊还小,更需要我和她相互护持,”
他说完这句话,众人才听明白,又看了看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再糊涂的人也全清醒过来。
这是亲兄弟才刚走,有人就想继承嫂子了!
众人脸上各色表情,但谁也没说出什么,毕竟跟文家有些关系的,都是老一辈了,如今小辈只有生意往来。
小叔爱嫂子什么的,别人也管不了不是么。
看个热闹就行了,于是这么一出闹下来,都知道了萧妍和文翔的关系,对于已经死了的那位,就没人再提了,人都是这么回事儿,活着的时候任你再风光有钱有势,娶的美娇娘恩爱两不疑,可这人一旦走了,就立刻什么也不剩了。
文翔说的话,萧妍并没有多想,而众人异样的眼光她倒是察觉了,可她如今的脑子里,真想不了太多东西,一想那就哇哇疼啊。
早晨在家里,他舔她nai的时候,萧妍提到这位死了的大哥,问道人是怎么没的,你猜怎么着这货当时的脸色极度难看,他先是手忙脚乱,
“你想起什么了?”
萧妍眼中空空的,她什么也没想起来,听何嫂说今天参加大伯的葬礼,问她带不带昊昊去,萧妍有些不懂了,昊昊那么小,带他去葬礼做什么?
可看何嫂欲言又止,眼神里呀,似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意味,萧妍仔细品来,那就是同情的目光啊。
和萧妍看到路边的野狗是一样眼神,这就怪了,何嫂在同情谁?死了大伯又不是死了丈夫。
再说了,这个浑身无一处不是白眼狼基因的小畜生,她若真知道死的就是她亲亲老公,也顶不住伤心一年半载,就又找下一个美男了。
唯独别让她知道了,丈夫是给人害死的。不然以她爆裂的性子,绝对要鱼死网破要找你报仇的,倒不是有多爱那人,只是咽不下 一口气。
萧妍说了,活着除了找找乐子,还得争一口气。咱不能白挨欺负呀。
从这个角度来说,文翔是最了解她的人,每天大把大把给她吃药,你当吃的是啥补药?那脑子里的记忆是随便动的吗?就算最厉害的医生,也不能保证完全成功,就讲吧,这个文翔也不是一个好人。
萧妍若恢复了记忆,势必要掀起大战,会跟文翔不死不休的。
文翔想的多明白啊,他爱这个女人,喜欢被她绑在床上用鞭子抽打虐待,他的这个性癖呀,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反正萧妍越抽他越爽,而那些不舍得抽他的人,人还不喜欢哩。
虽然成功做完手术了,但赢得也不是那么纯粹,时刻提吊胆啊,万一萧妍突然想起什么,不就一切都白费了哪?
所以哩,就算文翔每天忘记吃饭,他也不能忘记盯萧妍吃药。
有药的加持,他才不那么担心萧妍会想起来,这是萧妍头一次问他,大伯怎么死的?
文翔给慌得呼吸停了两秒,他是杀了人,可一点不怕被她知道,他怕的是,萧妍要给那个人报仇要跟他拼命,这才是戳他命脉和心窝子。
观察片刻,索性那双大大的圆圆的眼睛,漆黑如墨里头什么也没有,她自然也未想起什么了,就是随口一问,刚好那天也是接受吊唁的日子。
文翔转念一想,不如制造个不合的假象。脸色难看地望着萧妍,说道,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这不就得了,萧妍现在知道了,这个男人他不仅是条艳丽的毒蛇,还是个两面派哟,不喜自己亲大哥这没啥,豪门家兄弟阋墙常有的事,可他当着众人的面,脸上真挚的悲伤,演得那叫一个真。
萧妍就站他身边,低头摸着鼻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脑子乱乱的,也不敢继续深思。这脑子被动了手脚吧,一多想就难受,挡不住她还是拷问自己的灵魂,以前的她脑子怎么想的呢,跟一条毒蛇结了婚?还把孩子也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