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少年们晨起练武的声音。
中间还夹杂着马儿的鸣叫,苏焰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用早膳,便被萧戎挡住了去路。
去看看她。
苏焰挑眉:不是已经服了解药么?这都多久了,早该活蹦乱跳了。
直到闻见满屋子欢爱过后的气息,又瞧见床榻上发着高烧的人儿,苏焰气笑:你莫不是个禽兽?她身子尚虚,就不能再等几日?
萧戎说:情蛊发作了。
那怎么可能?苏焰走到榻边,离开前我叮嘱了哑娘,服温食,以温水擦拭身体,不沾热物便不会有大碍。
萧阁主一怔,看向了那个空了的茶盏。
先喝了热水,又沐浴于热水怪不得。
苏焰伸手探了烟岚的额头,又替她把了脉,他顺着萧戎的目光看去,不必多问也知道这人一回来便赶走了哑娘,然后自己帮了倒忙。
罢了。也亏得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若是学什么圣人坐怀不乱,在她体内血脉喷涌之时将人放到冷水里那才是真要了她的命。苏焰起身,毕竟是我密制的情蛊,总还是要与寻常的有些不同。
见他云淡风轻要走,萧戎问:到底如何?
拜某人所赐,房事太过激烈,身娇体弱得吃不消,待发了汗高热便会退了。苏焰玩味地看着他明显与往日不同的状态,戏谑开口:你倒是挺能忍,留到现在才碰。
萧戎当没听到,情蛊何时能解?
苏焰回头看了眼烟岚,她这模样,定是经受不起放血释蛊的。这东西也没什么解药,我便将碎乌草碾了放在避子汤中,待她醒来一并让她服下。碎乌草效用比较慢,须得多服几次,但也好过放血了。
听见那三个字,萧戎对上苏焰的目光。
苏焰一笑:怎么,不想让她喝?
萧戎沉默。
若是师父看见你此时的模样,怕是气得不轻吧。苏焰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样的人,竟还奢望有自己的亲生骨rou。
苏焰走后没多久,家仆便奉上了温汤药。
烟岚醒来时已经临近午时,私处和小腹的隐隐作痛让她不禁皱了眉。
动了动,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双腿微微合拢,腿根的酸痛感立刻袭来。
昨晚的片段顷刻间尽数涌来,那些羞耻的姿势、媚叫,直叫她觉得脸发烫,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偏偏此时门从外面推开,一双修长的腿映入眼帘。
烟岚抬头便看见恢复了清冷淡漠的男子。
萧戎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走过来放到了那碗已经凉了的汤药旁边。
烟岚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萧戎端起来那碗汤药,把这个喝了。
烟岚乖乖接过来,只喝了一口便立刻皱了眉:好苦公子,这是什么药?
避子汤,里面放了解情蛊的碎乌草。
女子手上一顿,哑了片刻,垂眸,温顺地全部喝下。
苦得倒胃。
而此时,一块用白纸包裹着的蜜饯放到了她手上。
她拆开白纸,将蜜饯放到了口中。甜腻立时消解了口中难忍的苦味。
烟岚含着蜜饯,不太敢与萧戎对视,只低低地说:多谢公子。
萧戎摸了摸她的头发,什么也没说。
接连几日,都没有人提起当晚的事。两人白日里如往常般相处,夜里也没有丝毫改变地同榻而眠,只不过未再发生亲密之事。
虽是看着与以往无异,但烟岚知道,有些事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譬如夜里她渴了,他便会起身将装着温水的茶盏递到她手里。
又譬如每日要服的碎乌草,都是他亲自端来。
她时不时看看手腕处的伤,又回想起那晚的事,有些分不清原因。
但有一点她清楚,那就是实在不好意思再劳烦他,在那些细枝末节上的事伺候了。
萧戎去了书房议事,烟岚便问了家仆,自己寻去了药阁。药阁紧挨着后厨,经过时还能闻见食材的香气。
刚走到门口,便有人唤了声姑娘。烟岚一笑,劳烦小哥日日替我煎药了。
那人忙应着说是分内之事。
烟岚刚踏进门槛就发现苏焰也在,他正盯着一个小小的瓶子笑得妩媚。
烟岚行礼:二阁主。
苏焰这才回过神来,看上去心情不错,摆摆手说:叫什么二阁主?生分得紧,叫名字。
烟岚一笑:这多无礼,嗯那便还是叫公子吧,苏公子可好?
行行,随美人高兴。来,苏焰朝她招手,来瞧瞧我新制的毒。
烟岚正准备走近,一听这话脚步顿住,毒毒药吗?
苏焰歪歪头:你该不会真觉着我是个医者吧?
烟岚点头。
苏焰笑道:堂堂血衣阁,竟出来个行善救人的白衣红衣圣手,姑娘也不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