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云斋内,萧戎正盯着一封密信。
真是有趣。战风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旁边的女子,还朝着人家眨了眨眼。
见古月不理,战风也不恼,继续道:在烟云台和周遭驻守了这么久,明里暗里地打探,除了老鸨,居然无人知烟岚和那个林公子。
偏偏你又不让打草惊蛇,否则凭本公子拷问的手段,饶是铁口也能撬开。
密信上所说,与战风所说一致。
此时古月开口,烟云台鱼龙混杂,若真按烟岚姑娘说的在那里待了三年,却无人知道她,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了。
啧啧,这林公子什么路子?将一娇俏美人儿关在那巴掌大的厢房中,一关就是三年,要不是烟岚口口声声说他是救命恩人,我瞧着都像是绑匪了。
关了三年,不碰也不放
萧戎看向战风:姓林的查得怎么样?
战风挑眉:那就更没影了。那老鸨除了知道他姓林,别的一概不知。那人每回都是拂晓才来,不要酒水伺候,只跟你的烟岚姑娘下棋说话,待半个时辰便走。
萧戎面色不佳。
三年软禁,不为美色所惑,且来去无踪。
神秘至极的人,要么平平无奇,要么危险至极。
片刻,他开口:福临寨的密档可有用处?
那用处可大了。战风笑说,不愧是靠卖消息为生的,当朝员外家里的小妾生得是男是女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就是消息太多太杂,一时半会儿还未收拾清楚。
尽快。
这时外面传来家仆的声音:烟岚姑娘。
萧戎当即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外面黄昏已至,原本带着落寞的夕阳下,站着一位素衣女子。长发垂落,眉间淡雅,一双美眸带着温柔婉转,静静地等在一旁。
见门突然打开,女子有些惊讶,但看到他后,唇角勾起:公子议完事了吗?
似曾相识的嫣然笑意,他怔了怔,嗯。
她走近,微微仰头:晚膳时间到了。
原是来等他一起用膳。
萧戎头都没回地带着烟岚去了用膳厅,剩下战风和古月在书房中面面相觑。
战风直咂舌:睁眼说瞎话,这刚议了一半。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古月:小古板你也饿了吧?走,咱也去。
难得几位高阶都在阁中,这次席间又热闹了几分。
家仆端上了酒,萧戎正要倒酒,一只干净白皙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众人目光齐齐看了过来。
烟岚也被自己不自觉的举措诧异到,但她没有收回手,只靠近萧戎耳边,声音很小地说:公子,午膳时已经饮了很多,饮酒伤身的。
那股淡淡的香气沁入鼻腔,瞬间比饮了酒还让他舒适。
干净Jing致的脸蛋近在咫尺,喉头不自觉地吞咽,末了,他的手放开了酒壶。
烟岚一笑,将一碗热汤放到了他的面前。
有人没忍住,发出一声感叹,萧戎厉眸扫过去后立刻噤了声。
苏焰见怪不怪,这般明晃晃的区别对待,当真只有大名鼎鼎的萧阁主干得出来。男人就是男人,被美色蛊惑之后都是一个德性。
他品着酒,饶有兴趣地看向蛊惑了阁主的人儿:烟岚姑娘面色还有些苍白,别只顾着给你家公子盛滋补的汤,自己也多喝些。
闻言,萧戎看向烟岚:还有不适?
烟岚笑着摇摇头,仔细想想,对苏焰说:许是我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又或许是近日汤药服得太多,有时有时会觉得头有些疼。
见萧戎皱眉,她赶紧补充:只是偶尔睡醒时会疼,一会儿便好了。说不定是休养这段日子睡得太多了。
有道理。苏焰左右瞧瞧,见她双眸神采奕奕,继续道:卧床静养的日子也够多了,闲来无事多走动,姑娘的身子确实挺弱。
烟岚点点头,好,多谢苏公子。
用完膳后烟岚正打算回房,结果被人握住了手腕,烟岚不解地看向萧戎。
去走走。
烟岚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现在吗?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嗯。
烟岚一笑,好。
山间小路蜿蜒,烟岚一步步跟在萧戎身侧,时不时悄悄看看他。
两道身影一高大一娇小,看上去差得大,偏偏却不违和。
回想起初来时站在他身边,总担心他突然发怒就会动手掐死她,当时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与他这样安静地走在一起。
烟岚笑了笑,更想不到原本的畏惧,会变成现在的心安。
即便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即便周遭漆黑,她却也觉得夜色不错。
笑什么?
骤然出声,烟岚吓了一跳,看见面前的景象,更是满眼惊讶:公子,这是
二人眼前,是遍地的墓碑。
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