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想到什么,嘴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或许今晚你们就能看到那个‘鬼’了,恐怕她已经等不及了。”
对于杨小少爷的所作所为,即便只是推测,林荣也觉得胆寒。
贺斓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在窗台上,发出轻轻的闷响。
“还有奇怪的一点,”她轻声说着,自己也有点儿不确定,“我们也看了那杨怀,确实像惊吓过度的样子。只是他做惯了这样的事,自然不怕什么‘鬼’,又怎么会被轻易吓住呢?”
听了她的话,林荣也蹙眉沉思起来。若她不提,她一定也以为是他做多了亏心事,自然不经吓。
杨府有鬼,杨怀被“吓”疯的传言也就这两天而已,那装神弄鬼之人必然也才行动不久,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确实存在疑点。
“何必费心思想那么多?”陈飞笑笑,“今晚自会水落石出。”
等待黑夜降临的时间里,林荣又激动又忐忑。
若是两个月前,有人告诉她会和两个才相识不久的人一起“捉鬼”,她一定认为那人胡说八道。可现在,看看身边老神在在坐着的两人,林荣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表哥不在她身边。她竟然也觉得心安。
今夜星月暗淡,沉闷无风。
一个须发洁白的老道站在香案前,衣袂无风轻飞,她手指掐诀,眼眸微阖,似乎入定。
两个年轻的小道士站在他身后,也纹丝不动。
香烛静静燃着,院子里安静的听不到虫鸣。
左侧的年轻道士倏尔侧了侧头,嘴角缓缓勾起,被他盯着的几个人吓得忙撤回了脑袋,躲在院墙外不敢再冒头。
这是得了吩咐的杨府下人在偷看。
日落前,杨府管家就被贺斓要求撤出院子里除了杨怀的所有人,不得围观。可管家并不能完全信任他们,偷偷安排几个身手不错的护院盯着他们,没想到刚露头就被发现了。
“都走了?”贺斓压着声音问。
“嗯。”陈飞淡淡应了一声。
从再次“施法”开始,林荣的神经就高度紧张,一直注意着异动,还要假扮道士,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僵了。听到他们的交谈,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因陈飞说“鬼”来了。
廊下的一排灯无风自灭,她好像感觉到了丝丝凉气,天色似乎都更Yin沉了些。
林荣无端抖了抖。
陈飞注意到,下意识伸手过去,想去握住她的手,触到她的衣袖,动作一顿,正要缩回来,却被人紧紧拽住。
抓住他的这只手冰凉,可陈飞却觉得脸上发烫。他垂眸看了看,往林荣靠近两步,轻声安抚道:“别怕。”
“嗯。”林荣砰砰跳的心慢慢平缓下来。
“小把戏。”贺斓轻笑一声,懒懒看着杨怀的房门口,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小动作。
“动手吧。”陈飞催促道。
一个白影在暗夜中“飘”过来,越来越近。
林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就在她以为两人要大显身手时,身子一歪,被人拖到了一个木架后面,她下意识惊叫一声。
贺斓低低笑了一声,赞道:“好演技。”
林荣还是一脸茫然的状态,不是要动手吗?怎么藏起来了?
贺斓竖起食指,示意她禁声。
陈飞捏了捏她的手心,她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他们竟然十指紧握,脑中“轰”的一声,一张脸通红。
她被转移了注意力,因此没注意到那个“飘”至门口的白影在她惊叫时,不屑地往他们这里瞥了一眼,随后推开门进去了。
几息后,陈飞又拉着她走出来,贺斓也紧随其后。
三个人踮着脚尖慢慢往窗户方向走去,随着他们的走近,房间内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杨怀惊恐的尖叫声、求饶声,Yin森的女声,给这夜色添加了几分诡异。
三个人站在窗户下,贺斓用濡shi的手指在窗纸上捅开几个小洞,林荣学着他们贴在窗户上往里看。
屋内的屏风倒了,里面一片狼藉,杨怀瘫在地上,他面前躺着一把匕首,泛着幽幽的冷光。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惨白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杨怀似乎失了神志,颤抖着手摸到匕首,眼看着他就要在那女“鬼”的蛊惑下自切孽根,林荣猛地闭上眼睛,只眼皮还在微微颤动。
☆、将计就计
对于那女“鬼”和杨怀的对话,贺斓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林荣觉得那女“鬼”手段残忍,可那杨怀也是罪有应得。因此,她只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当然,还带着女儿家的羞臊。
可她没看见,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杨怀的匕首刺向了那女“鬼”。
扮鬼的女子显然吃了一惊,可她身手不错,很快便闪避开了。也就是这时候,床底下突然出来钻出来一个中年人,大喝一声“妖女”便和那女子缠斗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