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吧。”床上躺着的大夫人看着杜乡绅脸上露出有点失望的神色,便开口说起了另一个话茬。
杜乡绅听到大夫人的声音,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笼,随后他走到床边,握了握大夫人的手:“夫人你生下我们家的第四个女儿,着实是辛苦了。”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只是这次没能为老爷您生下个儿子,有些羞愧老爷您对我的好……”大夫人面上苍白,此刻她的语气里面似乎含着几分忧思的味道。
“不必如此担忧,以后定会有的。”杜乡绅深觉此事强求不来,“我们先给孩子取个名字,这孩子出生在九月末,不如我们就叫她末儿,夫人觉得如何?”
大夫人听了,她的脑子里面想了想,开口说道:“再加一个‘愉’字,意为一生欢愉,无忧无虑,老爷觉得可好?”
大夫人不求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大富大贵,但求她的日子过的欢喜自在,无拘无束便好。
杜乡绅听了也表示赞同:“甚好,甚好,那我们这四女儿就叫杜末愉。”
杜乡绅又走到四女儿身旁,开口问着她道:“小末愉,爹爹和娘亲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你可喜欢?”
杜末愉也不知听没听懂杜乡绅的话,只睁着眼睛滴溜溜地瞅着杜乡绅,杜乡绅只觉得他的心魂都被勾了去,自顾自的说道,
“小四女儿这么巴巴地瞅着我,为父现在只想把她好好地疼爱保护一番啊!”
大夫人听了不由地笑了下,杜乡绅都是三个女儿的父亲了,没想到看见小娇娥还是如此的欢喜。
又与大夫人说了些许话,杜乡绅叮嘱丫环婆子好好照顾大夫人,便往自己母亲那里走了过去。
杜乡绅却是一边走一边叹气:不知道这回母亲又要发多大脾气了……
待走到杜老太太的房前,贴身伺候杜老太太的周妈子见了杜乡绅,问候他道:“大老爷可是过来看望老夫人的?”
杜乡绅点了点头,“母亲此时的情绪可还算安好?”
周妈子只是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老夫人听说大夫人这次又生了一个女儿,她险些昏了过去,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呢,大老爷您可要去劝劝老夫人?”
杜乡绅听了杜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他不由地担心她的身体,“我且去看看。”
进了内里,方见杜老太太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端着药碗,眉头却是紧蹙,面色更是苍白一片,杜乡绅关心地询问杜老太太道:
“母亲,您怎的不喝药?”
杜老太太看到杜乡绅走了过来,她也不做言语,只是脸色更差,心中的怒气更甚,手里药碗重重一放,直接冷哼一声:
“还不是你那个好夫人,她的肚子真是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亏得自己还在大夫人怀子期间送过去好些药材,结果这怎地,又生了个女儿,白白浪费了她这个老人家的一番苦心,这叫她的心里怎能不气!
“母亲,您别生气,这一胎不成,还有下一胎不是?”杜乡绅上前轻拍着杜老太太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道。
“下一胎?你还有脸说下一胎?”杜老太太用手揪着杜乡绅的耳朵,口中斥着他道:
“你自己说说,你哪次不是这样跟我讲的,结果哪次生出来的又不是个女胎?”
杜老太太听了杜乡绅的话越来越气,她这儿子说话怎地这么没谱,净是哄骗她这个老婆子,以为她年纪大了,就是那么好哄骗的了吗?
“疼,疼。”杜乡绅忙从杜老太太的身旁退开,他捂着耳朵,声音痛苦地喊道。
“你还知道疼?你这一日里不给我这个老太婆添个白白胖胖的孙子,你就是个不孝子!”
杜老太太说着站了起来,大声道:“周妈,早些送乡绅大老爷回去休息,别碍了我这个老婆子的眼!”
周妈子听着杜老太太的这话,她看了看杜老太太不好的脸色,此时她也不敢耽搁,生怕杜老太太再气出个什么好歹,“大老爷,您现在请回吧。”
杜乡绅只得走出杜老太太的屋子,他的心里却是颇为难受,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他也不想反驳什么。
但生儿子这种事情,在他这里确实是一个大难题了。
看这情况,为今之计,只有寻访乡间的郎中,找得一些独特的偏方才行。
杜乡绅此时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他的心里盼望着他家能得上天眷顾,喜得一个男子嗣。
这样想着,杜乡绅便走进了自家的厅堂中,叫来了家中的婆子、仆人和丫环,吩咐道:
“你们这些天闲着的时候都去外面,跟你们的亲里街坊私下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医术好的乡间郎中。”
杜乡绅的话语停顿了下,他有点口渴,端了杯桌子上的茶浅尝了下,又接着说道:“谁要是寻得好郎中来了,老爷我重重有赏!”
“是。”下面的人听了却是心思各异,他们的嘴里齐声应了杜乡绅一声。
杜乡绅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