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对耳钉放了挺久,两个人忙起来也就忘了这回事。后来贺余乐在夏季末尾稍微凉快了那么一点儿的气温里一拍大腿道:“哎我耳洞还没打。”
容山学想了想:“多大个事。”
没想到当天就约了去医院给打了,养耳棒穿在里头,刚开始还没什么,过了两天耳洞就开始肿了起来,消炎喷雾一天没停过,容山学好笑地拿着喷雾和酒Jing给他喷完:“你说非遭这个罪干嘛。”
而且还要忌口,这几天把贺余乐馋的抓心挠肝,就和容山学刚开始戒烟一样,到了晚上就烧心,闹着要出去吃宵夜,这个点儿漫山遍野都是烧烤摊,出去吃指定上火。容山学就牵着他两只手摇来摇去,贺余乐说你摇我也没用我好馋啊。
“亲亲?”容山学要去亲他,贺余乐一巴掌拍开:“不要。”
容山学便笑着起身干自己的事儿了,顺便还把家门钥匙给收走了。
八月末尾,气温仍还没有降下来,容山学不去公司在家办公,贺余乐休息,躺在床上半晌起来找人。容山学靠着椅子往后退了退,看看要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怎么了?”
“有点热。”
“热你还贴着我?”容山学哭笑不得:“肩膀下去点儿挡我屏幕了。”
贺余乐面对着他,把两条腿放在扶手上,脑袋搁他肩颈里,像一只大猫。容山学摸了摸他的脊背,把头微微仰着:“这么抱着舒服啊?”
“嗯?嗯。”贺余乐出了两个音,容山学知道他这是困了,也没再和他说话,一时房间里只剩下空调挡板上上下下的细微响声。
过了午后容山学也困了,摘了眼镜放在桌上,把椅子往后蹬去够放在床上的毯子,把贺余乐给裹好了,偏头揪着他耳朵看了看,嗯,好多了,没那么肿了。
他捏了捏眉心,头一仰就这么和贺余乐贴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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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学?”
“嗨,醒醒。”
容山学“嗯”了一声,睡眼惺忪地起来,眼皮上面一片光亮。周围吵得很,不过片刻以后又安静下来。冷风一波波吹在他身上,他把毯子拢了拢:“空调怎么打这么低啊。”
贺余乐在那边说:“卓光坐窗边喊热非得打低,我都吹感冒了。”
容山学一个激灵:“乐乐?”
恰巧数学老师走上讲台,把卷子往台上一放,声音震耳欲聋:“今天我们来说一下这个成绩啊,有些同学这个分数,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你妈的血压高啊?”
台下顿时哄笑一片。
容山学怔愣出神,看了眼黑板旁边那板磁力贴,贴着:“离高考还剩下278天”。
这是18年的9月初。
他吞了口唾沫,心里说:我Cao了。
贺余乐站在那边跟卓光吵架:“九月啦姐姐!空调不行啦!别吹了。”
容山学适时打了个喷嚏,贺余乐指着他说:“把我们班的吉祥物容老板吹感冒了你负责吗?”
卓光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停了空调然后推开了窗户。风涌了进来,容山学知道在这里,至少等到十月初气温才会有所下降,于是拉了拉贺余乐说:“走,去小卖部。”
离他们高考还有一段日子,容山学有点恍惚。疼痛的反应并不能用来鉴别到底是做梦还是确有其事,他回来了以后到也没觉得多轻松:高中那点儿知识他早忘光了,而且没想到这么久了还得回来坐牢,实在悲惨。
贺余乐这个时候还没怎么长开,手长脚长,一身的骨头,校服被他背脊蝴蝶骨顶来顶去。他伸手把扎在冰柜里够冰糕的人的裤腰带往上提了提,说:“注意点儿。 ”
贺余乐立马起来递给他一支,自己单手往上提。他们校服裤脚是收紧的,往上一提就露出他细窄的脚踝来。容山学出神看了半晌,在太阳里等贺余乐出来,他出来头一句话就是:“你最近怎么这么呆啊。”
容山学心说,换你回了几年前来高中继续坐牢,你高兴吗?但他嘴上说:“热,没Jing神。”
整个下午的课都是物理数学生物,快把容山学上吐了,为了下次考试别那么悲惨,容山学决定还是熬夜复习一下,能补回来多少是多少。放了学贺余乐单肩背包,门口早就有女生堵着了,问他:“同学,叫一下你们班容山学。”
走过路过的男生女生瞬间对着容山学挤眉弄眼,还有好几个笑的很张狂。容山学淡定自如,收拾好了书包,也学贺余乐单肩背着,一手插在裤兜里,走过去提了提贺余乐的包:“走了。”
包差点给他拽下来,贺余乐没法,只能往他那边挪还忙着说:“找你的……”
“不好意思啊,不加人,没手机。”容山学看了一眼那个微信二维码就头疼,上次这个时候他加了吗?应该加了吧,没印象了,反正那个时候高中每天社交软件信息都爆炸。
等下了楼,贺余乐才说:“哈哈哈哈哈哥你好拽啊,你手机不就在兜里吗那么大块板砖。”
“是啊,”容山学无奈地说,走到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