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轴上面写:
余忆幼时,先皇有七子,七子互相残杀,父子离异。
三岁二皇子薨毙,五岁四皇子定杀,十三岁大哥入狱,其余皇子车裂,幼皇子夭折,余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余将及冠时,父王欲置余于死地,余毒杀他,方才将这天下拿到手,那时余便决定,此生不要宗族、不要血脉、不心腹任何人。
余不要血亲,无需骨rou,只要一个听话、便于控制的太子。
大封三年,余开始寻觅聪颖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叫青鸾,他生性骄纵,不易控制,故杀之。第二个孩子叫摇峰,他生性懦弱,不成大器,故弃之。第三个孩子,他令余有醒目之喜,他生性温顺,擅长伏低,忠城不二,聪慧温谨,他眉间有朱砂,余给他赐字赤,送来时双月异相,落名封对月,捧为太子。
太子是天生双儿,余虽亲手杀害父君,却不愿再做食子之事,余意欲让太子以母体身份受孕,以诞皇储。
余虽心怜太子,但若太子之子乖张,余仍要杀之,直至太子生出一个如他一般,完全臣服的皇储……
哗啦——
卷轴从封对月肘间滑下,他双目惊惧仓惶,眼前书架公文全是晃影,“不会,这不是……”他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是卷轴上的每一字,都是他熟悉的字迹!
突然他尖叫一声,“啊!”捂着小腹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痛楚,他脸色白如纸张,汗珠如豆般落下,“好痛……!”
他将公文扫落一地,扶着能扶的东西尽力走出书房。
使君子正在门口来回走动,激动又紧张地想着措辞。
前面就是东宫,他发现那日的仙君竟然就是太子!
中秋宴上他看到那人站在君王身边以为自己动了不该动的人,但是宴会上观察才发现他居然是体弱幽闭的太子。
他可以跟太子提起那日的事情吗?
他能够认为太子并不讨厌男子的亲近吗?
他做了一夜的思想准备,终于在下朝时第一时间冲来这里,想要拜望太子。
但他终于鼓起勇气要往那东宫走去,他听见御书房有人开门出来。
他想要躲避,却发现出来的那小太监面色如华,那太过秀致的长相使他多看了一眼,就因为多看的这一眼,他发现那个从御书房出来的小太监,居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封对月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脚步已是虚浮,看到骤然的日光,眼前白茫,半晕厥地倒了下去。
听见耳边一声惊呼,“殿下?!”有人承住了他的身体。
鼻尖有清香散开,那入骨的清新稍微拉回了他涣散的注意力,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关心的年轻俊脸。
他认得这张脸,虽口不能言仍是往后退去。
“殿下无需害怕,我是翰林学士使君子,”使君子看太子一脸病色,说,“殿下似乎病了,臣先帮殿下看看。”
风对月察觉男人捏起他的手腕,“不要……”他对这人的第一观感不好,挣扎道,“你放开……嗯啊!”
他一挣扎就发现小腹更痛,男人说:“臣有些医术,殿下请让臣先帮你把脉,殿下的脸色很不好……”
使君子说着,他清爽的脸颊变得沉静,捏住太子的手腕听那微弱脉搏,待听清后他脸色一变,“殿下,”看到太子那懵然的表情他压低声音说,“你有孕了。”
封对月听了脑袋一嗡,随之羞愤之色染上脸颊,“胡说,本宫日前才来红,怎会有孕。”
使君子执起太子另一手倾听,又将手轻轻放在太子小腹上,他轻轻一摁封对月就疼痛呻yin,“嗬啊!”
使君子正色道:“殿下,你有孕了,而且有滑胎的迹象,落红是因为你的孕胎受寒,殿下如此疼痛,可能内脏早已损伤。”
封对月脊背生凉,喃喃道:“怎会,我一直有用玉卵暖宫。”
“殿下,”使君子皱眉肃色道,“玉石性寒怎么可能暖宫,殿下宫腹已经损伤,若再晚发现一点,不止会滑胎,这辈子都不可能受孕了。”
封对月听到这话,耳边像有雷声炸响,他问:“我这胎,有多久了。”
使君子说:“一个多月,至多不超过两个月。”
封对月脑袋一嗡,他突然推开使君子,以不可能的力量站起来。
“殿下?”使君子怕他冲动,去拉他。
“你放开,我要去问他!问他……”封对月说着眼泪也一起掉了下来,他孱弱双手迸发出力气推开这个不相干的人,往乾封殿走去。
他走得很急,使君子一时半会追不上,等他追上的时候,他发现太子殿下在转角处停了下来,“殿下?”
太子殿下前面有一个侍官和几个美人。
封对月看着那些女人问:“这是什么?”
“殿下……”侍翁颤栗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
封对月说:“本宫问你,这是什么!”
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