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一开始,他还坚持是自己的错,难受自
“什——么——?”咬牙逼出两字,龙澈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然而,心跳却在停过一瞬之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又是两天,龙澈然没日没夜地寻找风湘陵,已经两天不曾合眼,几乎把成都翻了个底儿朝天,民宅也闯过,官府也潜过,要是这地方再大一些,时间再久一些,他恐怕都可以因为扰民而二进牢狱了。
店小二正转身关门,猛听得这一声,顿时吓了一跳,可回过头一见是龙澈然,便重又恢复一脸机灵,“是楼公子啊,您有什么吩咐?”
脚步不听使唤,龙澈然恍惚来到那另一扇门前,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在一番犹豫之后,又像之前的很多次,缓缓不舍地垂了下来。
“呵……差点忘了,你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顶多……你只会笑话本大爷没出息吧!”
刚要走开,却忽听身后咯吱一声,居然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心头一跳,龙澈然欲要找地方躲起来,却在能有所动作前,意识已经让他忍不住回了头,半是慌乱又半是期待地看着那正走出来的人。
龙澈然警觉,“说?说什么?”
握紧了拳,龙澈然方才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痛,低头一看,左手那样子,已经惨不忍睹。看来,果然只能靠想起风湘陵,才能稍稍回复一点感知力啊!
轻轻一笑,龙澈然总算觉得,自己现在,还算个活人。
脑中轰鸣,只剩了那一个意识——
自嘲一笑,龙澈然突然发现,静下来时,没有一刻,是没在想那个人的;只要思维还在打转,便十有八九,都是关于他。
“呃……天气不错……”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分明顾左右而言他,但眼神却一个劲儿朝那门里瞟,弄得小二也是一头雾水,龙澈然见这家伙这般不会察言观色,有些来气,一跺脚,干脆豁出去了,“住这里面的家伙呢?他在吗?”
似是沮丧,似是无奈,龙澈然微微闭了眼,轻叹口气。
所以,谁也没先找过谁;所以,三天,自相识以来,分开最久的三天,让龙澈然觉得,仿佛是过了一辈子的三天。
加上前面那三天,已经是五天了,管账的,你做什么事要这么久?
“管账的……人们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怎么觉得,没见你的时间,都已经算不过来?”
果然,已经心生厌恶了吗?
小二一愣,顿时领会过来他这所谓“住在里面的家伙”的是指谁,可刚一想到,却又起了些疑惑,“咦?掌柜的没跟楼公子说吗?”
“没想到,本大爷也会有这么一天……管账的,你若看到本大爷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若早知道这么个好地方,应该叫上管账的一起来的……那家伙,总像不知疲倦似的,刚到成都,又忙起正事,这样……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站起身,抬眼环顾一下四周,好像又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带回去了,龙澈然倒颇有些自得地捋了捋头发,哼着小曲一路走回客栈。
三天前的早上,他就已经离开,在他为自己的行为自责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他竟已,就这么离开他,一点弥补错误的机会都不留给他,走得悄然,走得决绝。
真是,这样让人操心又没奈何的,恐怕也就本大爷肯栽上他了!
心照不宣……
是……的确,有够没出息的!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龙澈然心里空荡荡的,还有些发虚着慌,但他又不许自己想风湘陵或许会出事这类,于是,那种毫无征兆的不安定感便愈发明显。
依旧是那般蔚蓝,云朵是柔软的纯白色,偶尔有唧唧喳喳的小鸟儿成双而过。
满满的,都是他……
心从高高的忐忑云端瞬间跌落到深渊谷底,却又仿佛松了口气,龙澈然赶紧轻咳一声,装作漫不经心般问那走出来的人,“小二哥,在忙啊?”
这座山坡,风景很好,有绿地,有树茵,无论喝酒还是睡觉都是绝佳的选择。似是想起什么,龙澈然忽而轻轻笑开。
可,居然……不是风湘陵!
但现在,已经没有哪个地方他没找过,只除了“玉楼”,匆匆绕过一圈倒也再不好意思偷进去仔细看。而每搜完一处,他都会回客栈等那么一会儿,生怕风湘陵回来找不到自己,反反复复跟掌柜的和店小二打招呼,闹得现在人家看到他就要逃跑。
行至房门口,眼光再一次,不由自主飘向隔壁房间。那里,原来是自己在住的,可是自从那夜过后,二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都心照不宣地调换了地方,再不回去原来房间了。
能怪谁呢?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只是,为何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竟让他连见他一面,都已不及?
更加不解,小二摇摇头,“那位紫少爷三天前的早上就走了,说是要出去办点事,要掌柜的转告楼公子就在此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