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不按茶道来品饮,未免要惹人不悦。
于是,闻香,探味,三饮,倒都耐着性子按部就班做完。
藏在面纱下的容颜,似浅浅泛起一丝微笑,钱生刚放下茶杯,抬起头便瞥见那隐约还未完全散去的笑意,顿时心头一阵乱跳,就要挨过去一亲芳泽。
却在此刻,一声巨响,房门轰然倒塌。
风湘陵皱眉望去,那青白的人影手持碧落,一双眼喷火地看着两人状似亲密的距离,还未等他做出适当反应,便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拦腰抱起。
“你是哪里来的小贼?居然敢抢我看中的人?”钱生被一股强大力道推到在地,顿觉有失颜面,欲要站起来,却忽觉脑内一阵眩晕。
“很不幸,”龙澈然低头看了看风湘陵,衣衫完整,“这句话正好是本大爷要说的!他,是本大爷的人!”
没有回答,钱生不知为何,居然已经昏倒在地。
风湘陵听着从楼梯拐角处传来的阵阵喧哗,顿觉一阵无力——只要一会儿,龙澈然只要再晚来一会儿,一切若按计划行事,他拿到东西,再悄悄潜出去都轻而易举,现在为什么会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居然还惊动了官府?
用力挣开龙澈然束缚,风湘陵冷静心绪,抱起桌上的木匣子和虚籁,正要转身吩咐他什么,却忽觉身子又是一轻。
还来?!
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在猛然发觉龙澈然下一步动作时,不由得大惊失色,“龙哥!等一下……”
还有别的路!
这话未完,龙澈然已经携人跳出了窗户。风湘陵知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身体不停下坠的感觉并不好受,耳畔风声还在呼呼吹过,但他被紧紧箍在一个怀抱里,耳边,传来那人闷闷的嗓音,“管账的……”
这一唤,饱含了太多意思。但风湘陵以为,他是在为刚刚没方寸的行事道歉,心头一软,想着事情已经如此,反正只要都平安,就没关系,哪知刚想出声安慰,却觉全身一紧,汹涌水波在二人撕破那原本平静的河面之时,裹卷着将他淹没。
这扇窗下,居然是,碧徽河!
沉沉的压力从周身侵袭而来,黑暗,湿冷,胸腔内仅存的少量空气被迫挤压出来,取而代之都是冰冷的河水,从口鼻之间凶猛灌入。
身上各处开始传来零零星星的刺痛,牵引着手脚动作越来越失却控制。
好难受……
手已经开始有些痉挛和无力,只有还未完全消失的意志,迫使风湘陵死命抱着怀中的东西,不肯有丝毫放松。
而另一边,龙澈然刚下水,便被急速涌入二人之间的流波冲了开去,好在他通水性,又有真气护体,这水底下虽然冷得厉害,也能很快就调整过来。
不过,却在猛然注意到身侧一个长形物体正缓缓向上飘浮时,心头一片骇然。
虚籁?!
无暇顾及那正在渐渐远去的物事,龙澈然赶紧拨开急涌的水流,卯足了劲向下潜。他怎么能忘了,风湘陵本就身怀寒气,兼之旧伤未愈,在这样冰冷的水底,根本……
完全无法再往下想,龙澈然只能凭着一股狠劲,拼命往下游,直到眼前终于出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长长的外衣飘带缠在水草上,双目紧闭,胸前只拥着那只木匣。
龙澈然的心蓦然缩紧,迅速游过去,在脑中意识尚未有所决断之前,便直接堵上那冰冷的唇瓣,撬开,将自己温暖的气息让渡过去。而手下也同时用力,扯落风湘陵外衣,好在那衣服虽看似繁复,现在水中,也已经散开一半,龙澈然很快便让风湘陵脱离了束缚,一手抱住他,要向河面升。
嘴唇相靠,那人虚弱的气已经让龙澈然知道,不能再拖了!
然而,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紧急关头,龙澈然却忽觉手脚一阵绷紧,像被什么力量狠狠吸住一般,半分也再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完全被惊住,龙澈然抱紧风湘陵,身体里不断传出热力,但怀中的躯体却无视他的努力,仍旧一点点变得僵硬,变得冰冷。
有那么一瞬间,龙澈然几乎觉得,自己正拼命要挽回的这个人,早已经离开了。
无法接受这濒临现实的可能性存在,龙澈然狠狠咬着风湘陵唇瓣,厮磨,似要通过这星点的温暖,让它们灼热起来般。
不!决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脑中只剩这一个信念,龙澈然猛然运起周身内力,裹住风湘陵,拼尽全力与水中某处传来的那股怪异力量做最后的对决。
管账的……
终于,连龙澈然也无法再支撑体力,只能凭本能做出动作,意识却已经无法抑制地开始缓缓消散。
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龙澈然紧紧抱住怀中人,两人的唇还亲昵胶合在一起,让他几乎忘了今夕何夕,只恍然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再次睁开眼时,龙澈然尚有些迷糊,周围异常安静,只有耳边不断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似是水珠滴在岩石上,轻灵好